田福云转眼到了上学年龄,外婆说要带她去学校报道时,一心只想玩的她不解地问:
“学校?学校是什么?”
“学校就是读书认字的地方,当年外婆没钱送你妈去读书,你妈不认识字吃了很多亏,所以现在要送你去。”
“那什么时候去?”
“快了,去学校之前给你做件新衣服,让你开学的时候穿着去。”
“外婆,您还会做衣服?”
“当然,我们苗家很多人都会做。”
“苗家?”这个年纪的田福云还不知道自己的民族——苗族,是个古老的民族,有很多支系,这些支系还传承了很多优秀传统文化,只是她生活的小村庄人口太少,传承的东西就少了,比不上众多苗族人口聚居的地区。
外婆要做的衣服图案用蜡染制作,田福云看到外婆从水缸中捞出一些残渣,便好奇问外婆是什么。
“这是马蓝草,泡在缸里有7天了,现在要捞出来过滤掉,你去帮外婆拿石灰粉来。”
田福云把石灰拿来后,见外婆把它倒进过滤好的水中,用水瓢不停搅动后把水缸盖住,便进屋了。
“外婆,这样就可以了吗?”田福云进屋后忍不住问。
“再等几天。”
过几天后外婆把缸里的水倒掉了,缸底留下一层像泥一样的东西,颜色很漂亮。外婆随后又往缸里倒进了清水、白酒和强碱,再用水瓢在缸里搅拌,每天早、中、晚都要这样搅拌一次,这样持续大概七天,便可以开始染布。
七天过后,外婆把蜡放进瓷碗中用小火融化,便把姨娘叫来画蜡。
田福云见姨娘用一把笔头扇形状的笔,在瓷碗中蘸取融化后的蜡,便在一张白布上画起来。
田福云在一旁看着,突然被姨娘瞪了一眼,她对此早已经习惯了,自有记忆以来,这个姨娘一直不待见她,这点让她想不通。
姨娘不久便画出了一张锦鸡图案,完成后交给外婆。
田福云见外婆把布浸入染缸后拿出来晾在衣架上,布在晾晒过程中慢慢变蓝后,再重新将布浸入染缸中,再拿出来晾,如此反复5次,才将布放进沸水中煮,最终将布漂洗干净晾干。
经过多道工序,一张白布被印上了漂亮的蜡染图纹。
外婆给她量身后,便开始给她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