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宗皇朝,二十年。
夏晴幽幽地睁开双眼,只见月光如水、繁星点点,没有城市的灯光和高楼的阴影,夜空纯净得像是不掺杂一点污染。
她不由愣神,这是在哪儿,在那个污染很严重的大城市里,还能瞧见这么多星星吗?
乡下?
她是怎么来的?
犹记得子弹穿过胸膛的剧痛感,眼前一黑、意识全无,居然还能活下来?
“靠,这是什么?”她往身上一瞧,只见一身古服,胸前微微传来不适的束缚感,完美的上围已经被一马平川代替。
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夏晴更是一惊:“喉结……”
她,为什么会有喉结?!
惊异之间,她已经坐了起来,颤着眸子,缓缓往下身一瞧,这一刻,只觉心脏都跳停了,“不……不会吧……”
探手入裤,紧张又有点兴奋地摸了一把,只摸到一根长长的东西,根据触感,应该不是肉。
那是?
取出来一瞧,只见一根不大不小的黄瓜,还带着一点下身的余温。
“呼……”夏晴舒了一口气,紧张的心也由此落定,顺手将黄瓜一扔,“还好是女的!”
再看头发,也由原本的短发,变成了长发,凌乱地散着,透着几分不羁。手,变得又小又嫩,鞋码也大了好几号,但是里头的脚并不大,感觉得出鞋子里塞了不少纸。
这出奇的变化,该不会是穿越了吧?
没等夏晴想明白,只听一阵噼啪声,像是刀剑落在地上,转眸一瞧,只见一名负伤的男子,手捂着胸口,一脸震惊地瞪着她。
“你!”
男子面容俊美、身躯凛凛,一袭橙黄色的锦袍,用细线苏绣着华丽的图案,高贵而奢华。黑夜之间,一双明目带着一丝寒光,两弯剑眉更是透着一分防备。
“你好?”夏晴打量着,挥了挥手,试探性地打了一声招呼,给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你是女人?!”男子捂着剧痛的胸口,鲜血顺着指缝,一点点滑落,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惊色。
“我?”夏晴眨了眨眼,看了看他,摸了摸自己的喉结,又是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应该……是个女人吧?”
伤口有些感染,痛意更浓,男子微微蹙眉,终于有些不支。
“你受伤了?”夏晴后知后觉,本着医者父母心的态度,站了起来,立马向他走去,“给我看看你的伤口,我帮你治伤。”
伤在胸口,怎么可能给女人看,景玄后退一步,寒目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才问道:“你到底男人女人?”
瞧着他的血,顺着指缝,流速越来越快,脸色也越发显得苍白,夏晴急急靠近,再次紧张起来:“命都快保不住了,你管我男人女人呢?快坐下,我给你包扎!”
说着,直接上手,扶着他坐了下来,让他倚靠在一旁的树干上,随即左右一看,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嘴里还念叨着:“纱布,消炎药……”
差点忘了,她并不在医院里,哪来的纱布和消炎药?
不知道这具身体身上,有没有带着可以包扎的东西,夏晴伸手入袖,就在摸到腕上一条手串时,刹那间眼前闪过一道白光,一个药房空间出现了!
那是一个双层的空间,一层药房,二层手术室,从中药到西药、从内科到外科,医药工具、药品应有尽有。
惊叹之际,夏晴并没有忘了行医救人的正事,先洗了个手,再在架子上拿来了纱布、消毒水、医用棉、消炎药、剪子、胶带和止血带。
手指离开手串的一刻,药房空间也跟着消失。
见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大堆东西,有他认识的、有他不认识的,有奇怪的、也有常见的,景玄更是惊讶,一向从容不惊的脸庞,也随之变色:“你,这……”
“这些都是我带在身上的东西。”她说着,一边上手,一边不熟练地解开他的衣裳,“乖乖坐着,我先给你治伤。”
解开衣裳,露出胸膛,只见左胸一道刀伤,伤口又深又长。
还好伤口里面没有刀剑的碎片,夏晴不慌不忙,先用医用棉沾上消毒水,给伤口消毒,再给他绑上止血带,止血带之外,再缠上几圈医用纱布。
包扎完,她才习惯性地分析道:“你伤得虽然不久,但是伤口明显感染了,除了包扎,还要配合消炎药。纱布三天一换,最多两个星期,就可以拆掉了。消炎药要坚持吃,不能停,不然容易留下后遗症。”
消炎药?两个星期?
听着这些陌生的词汇,景玄一头雾水,宠辱不惊的脸上,有些惊色,却没有太大的神情变化:“什么意思?”
差点忘了,古代人听不懂这些话,夏晴微微一愣,换了个方式解释道:“反正你记得换药就行了。”说着,取出两粒消炎药,往他嘴里一喂,“你先把这吃了,用水吞服。”
权谋斗争,除了自己,他从来不相信任何人,这一刻,心底犹豫,身体却没有躲开,任由她给他喂了药。
吞服的一刻,连自己都不由一惊,怎么对她没有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