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人遗忘多时的刘苹苹此时正在房间里刷小视频,看看小姐妹们或者竞争对手小碧池们都在干什么。
敲门声响起来,还有许家森唯唯诺诺的声音:“苹苹,你在吗?”
在许家森带着段宁去安置那些人后,刘苹苹就无聊地自己走回了许记民宿,晚饭也没人管,还是蔡美玲喊她一起吃了一碗面。
她吃完就回了房间,一边生气一边打算,等许家森回来,今晚就要跟他分手,以后再也不来往。谁叫他骗自己的?明明家里就一间破民宿,竟然还好意思冒充酒店太子爷。这都算了,突然来了个段宁,还是跟自己吵了一架的,他竟然二话不说就帮别人处理善后去了,把自己正牌女友给丢在那里不闻不问。
这种男人不可靠,一定要及时止损。
可是她想来想去,等来等去,许家森都不见踪影。
等到她都想要睡觉了,这人才来敲门。很好,既然来了,就承受我的怒火吧。
刘苹苹噔噔噔走到门口,打开门就喊:“许家森我们分手吧!”
一阵诡异的沉默。
刘苹苹仔细一看,门口站着的可不止一脸懵的许家森,还有皱着眉头的蔡美玲,一脸怒气的许汉北,和抿着嘴忍不住想笑的段宁。
许家森虽然料想到自己八成留不住刘苹苹了,但他过去的几个小时都在忙于帮段宁解决问题,反而忘记了去想这个事。现在刘苹苹一句“分手”吼出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算不得光彩的事情,隐瞒了真相,心里顿时满是愧疚。
但奇怪的是,他竟然还有一丝如释重负的感觉,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似乎感到了解脱。
刘苹苹这人的信条就是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尽管她也很怕许汉北那张臭脸,但话已经吼出去了,也容不得她后悔,所以她只能放低了音调补了一句:“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合适,就这样吧。”
她心里已经想好了各种托辞来应对许家森的道歉,求饶,紧逼和死缠烂打。
但是,许家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平静地说:“好的,是我不对,对不起。”
刘苹苹愣了,半天说出一句:“就这样?”
许家森:“这样……不行?那你想怎样出气就冲我来吧……如果,你还想要赔偿的话,我可能没有多少钱,但可以商量,我会想办法的。”
刘苹苹有些茫然,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这时许家森又说:“就是能不能先让这位段小姐进去,让她今天跟你住一间房?”
刘苹苹气得更说不上话来了,心想许家森难道是因为找到了下家才分手这么爽快的吗?
就在她努力想对策的时候,段宁已经走了进来,把背包丢在了没动过的那张床上,回头跟门口的三个人说:“小许先生,叔叔阿姨,谢谢你们,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门关上了,但即使这样,屋里的段宁和刘苹苹还是听到外面传来什么被撞的声音,还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然后是许汉北满是怒火的声音:“我踢死你个衰仔,找的个什么乱七八糟女朋友,一天天的就是被甩,你到底能做什么?我生你出来有什么用?废物!”
刘苹苹一听就想冲出去,她也不知道想去阻止许汉北打人还是解释她已经不是女朋友了这件事,但段宁又一次拉住了她:“别去了,估计,他也不想被人看见这么个场面吧。”
“他”是谁,两个人都清楚,刘苹苹终究不是太坏的人,念着些往日打赏的情分,没有说什么。
当一切终于归于平静后,段宁和刘苹苹都洗完了澡躺在床上。段宁累了一天,困得要死,闭上眼睛几乎就要睡着,刘苹苹却说话了:“喂,你看中许家森什么?他又丑又胖,没钱还没骨气。”
段宁用她残存的意识回复了一句:“看中?不是……他人挺好的……”然后就睡死了过去。
红色暴雨信号在半夜十二点撤了,第二天早上七点,渔家村的海边又是艳阳高照,碧海蓝天,仿佛昨天的暴雨是一场梦。
段宁把所有人都联系上了,终于带着他们坐上了返回市区的大巴。
她踏上大巴车,在门口转身,给了许家森一个大大的笑容,唇红齿白,灿若骄阳,她举起手来在头顶挥舞了一下,对着许家森喊:“小许先生,祝你生意兴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