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仔们吓得抱头鼠窜,一边叫骂一边飞奔出林子,哪里还敢继续跟踪。
等他们逃得不见踪影,陈德忠才从树后悠然走出来,掸了掸衣袖,自顾自笑了笑,“这下该消停几天了。”
可好景不长,陈德忠越来越觉出那股缠人的压力来,不管是早上出门还是晚上回家,狗仔们像影子一样紧随左右,换了一批又来一批。
他试过开车甩掉他们,结果那些人开着摩托车跟得更紧,连个缝隙都不留。
他甚至试着偷偷摸摸走偏僻小巷,但总有人像早就算准了似的,拦在巷口,闪光灯对着他一阵狂拍,逼得他无处可藏。
有一天,他实在忍不住了,找了几位狗仔,掏出几沓现金,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和苦笑,“大家都辛苦,我也知道你们不容易。但不如拿着这些钱,换个更轻松的活儿,怎么样?”
狗仔们你看我我看你,有些人犹豫了一下,拿了钱后确实消停了几天,但没过多久,又有一拨新的面孔出现在他身后,甚至人数比之前更多了。
这些人来自不同的报纸、杂志、周刊,各个摩拳擦掌,一副不拍到料誓不罢休的劲头。
一天清晨,他一出门就看到楼下的巷子口密密麻麻站着几个人,抱着相机、拿着录音笔,甚至还带了望远镜。
陈德忠揉了揉太阳穴,走过去笑着打量他们,“换个轻松的活儿不行吗?跟着我这算什么出息?”
一个戴眼镜的狗仔笑得讽刺,“陈先生,轻松的活儿哪儿能赚这么多?再说,您现在可是当红炸子鸡,咱们能拍到您的独家,老板赏的奖金都够吃几个月呢!”
他心里一沉,显然晓得这群人是铁了心要跟到底。他笑意收了几分,淡淡地说:“既然这样,我不拦着,但总得讲点分寸。”
几个狗仔对视一眼,显然也被他突然冷下来的态度吓到了一点,但很快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嘀咕着“做这行的,谁怕谁呢”。
他们甚至打趣道,“陈先生,您真不考虑爆点独家?保准我们都乖乖撤了。”
陈德忠看着他们,眼底闪过一丝隐忍,微微一笑,心想既然这些人赖着不走,那就给他们点教训。他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没过多久,片场门口出现了一队保安,排成一列挡住了狗仔们的视线,甚至还架起了几块巨大的黑色幕布。
狗仔们气得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踮着脚往里看,但就是拍不到半点清晰的画面。有人试图靠近,却立刻被保安冷冷地拦下,“非片场人员禁止入内。”
狗仔们不甘心地绕到另一个角落,架起长镜头,结果却发现整个片场早被遮挡得严严实实,连个缝隙都不留。
气得那些人干瞪眼,骂骂咧咧地不肯走。
傍晚收工,陈德忠走出片场,狗仔们立刻蜂拥而上,又架起相机准备一阵狂拍。
陈德忠笑了笑,忽然一转身朝反方向走去,几个狗仔忙不迭跟上,结果一转弯却见他悠然坐进一辆车,车窗摇下,露出他淡然的微笑,“各位辛苦了,既然这么有毅力,跟我回村里种地如何?保证比在这儿拍我赚钱。”
说完他不等回应,轻轻一挥手让司机开车,留下一群愕然的狗仔在后面吃着尾气,气得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