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渐浓重,街道上行人渐稀,澳门这座不夜城的另一面也悄然露出。
陈德忠依旧坐在大厅里,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葡国鸡,轻轻咀嚼着。酒杯里的啤酒少了一半,桌上几道特色菜也吃得差不多了。
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紧张,反倒显得格外悠闲。
突然,饭店的大门被猛地推开,玻璃门“哐当”一声撞在墙上,整个大厅的食客都被这一声巨响吓了一跳,纷纷转头望去。
几个身穿黑色夹克、戴着墨镜的男子鱼贯而入,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他们个个气势汹汹,目光在饭店内快速扫视,最后停留在陈德忠身上。
为首的黄毛混混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淤青,显然是刚刚挨过陈德忠那一脚,伤还没好利索。
“哟,大陆仔,你倒真是悠闲啊。”黄毛大步走过来,笑得冷冷的,身后的几个手下也跟着围了上来,将陈德忠的桌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陈德忠慢慢放下筷子,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些凶神恶煞的家伙,依旧不慌不忙。
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啤酒,轻描淡写道:“我就在这儿等你们,你们倒是真准时。”
黄毛脸色一沉,狠狠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道:“大陆仔,你敢得罪我们义安帮?真以为我们怕你吗?”
饭店里的其他客人一看这阵势,纷纷埋头吃饭,或悄悄离开,生怕卷入这场即将爆发的冲突。老板也不敢多管,只能站在远处观察动静。
陈德忠的眼睛微微眯起,声音平静:“我没得罪你们,倒是你们非要找麻烦。”
黄毛冷笑一声,挥了挥手,身后的几名手下立刻掏出了折叠刀和铁棍,寒光闪烁,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我们义安帮从来不讲什么废话。今天,你要么赔钱,要么就让我们废了你!”黄毛话音刚落,一脚踢翻了陈德忠面前的桌子,盘子、酒杯摔得满地都是,啤酒洒了一地。
饭店里顿时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神中透着恐惧和震惊。显然,这群人来者不善,动起手来毫不留情。
陈德忠缓缓站起身,身姿挺拔,他的眼神依然冷静,没有一丝慌乱。
见他站起来,黄毛和他的手下也立刻紧张起来,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你们是不是活腻歪了?”陈德忠的声音低沉而带着寒意,他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腕,目光扫过这群人。
黄毛狞笑道:“今天你别想安然离开!”
话音未落,黄毛和几名手下同时扑了上来,手中的刀和铁棍直奔陈德忠而去。
然而,就在他们还没靠近陈德忠时,陈德忠的身影突然一闪,速度之快,几乎令人无法看清。
他的真气御行术悄然发动,身形如同疾风般穿梭在几人之间。
“砰!”只见他一记手刀狠狠劈在黄毛的脖颈上,黄毛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人像被打断了脊骨般,直接飞了出去,重重摔在饭店的墙角。
接着,陈德忠的腿如闪电般踢出,精准无比地踢中另外两名手下的胸口。
两人闷哼一声,手中的铁棍脱手而出,整个人被巨大的冲击力击倒在地,呻吟着再也爬不起来。
不到十秒钟的时间,义安帮的几个人全都倒在了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
整个饭店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围观的客人们无不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那些嚣张跋扈的黑社会混混在陈德忠面前,竟然连一招都没撑过,全被打得狼狈不堪。
黄毛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嘴里喷出几口血,眼中满是恐惧。
他费力地抬起头,声音颤抖:“你……你居然敢……”
陈德忠轻蔑地笑了笑,走到他面前,俯下身,淡淡说道:“我早说过,得罪我又怎样?你们义安帮就这点本事?”
黄毛咬紧牙关,仍不肯服输:“你……你等着,义安帮不会放过你的!”
陈德忠冷笑一声:“我就在这儿等着。”说完,他站直身子,随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朝饭店外走去。
周围的食客们纷纷让开了一条道,目光中带着震惊和敬畏。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强悍的人,竟然能如此轻松地将义安帮的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陈德忠正准备结账,饭店老板却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满脸紧张,挥着手说:“先生不用了,不用了,您这顿我请,算我的。”
陈德忠微微一愣,挑了挑眉,目光扫了一眼仍然躺在地上呻吟的几个义安帮混混,淡笑道:“这可不行,吃饭付钱是规矩,哪能让你请客?”
老板额头冒着冷汗,连连摆手,神情紧张得有些慌乱:“先生,我是真不敢收您的钱。您听我一句话,您是内陆来的吧?这义安帮可不是一般的小混混,惹了他们,您怕是麻烦大了!”
陈德忠轻轻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几张港币放在桌子上:“你放心,这钱你收下,我陈德忠吃饭从不赖账。”
老板看着那几张钞票,却一点喜悦都没有,反而更显惶恐:“陈先生,您听我一句劝,趁着现在天黑,赶紧走吧。
义安帮在澳门势力大得很,您再厉害也挡不住他们背后的人,您赶紧跑路,这儿不安全。”
饭店里静得出奇,老板的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外人听到。
周围仍有几个食客偷偷看向陈德忠,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担忧和恐惧。
陈德忠淡淡一笑,语气平静:“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跑路不在我的字典里。”
他转身走向饭店门口,步伐沉稳而从容,仿佛刚才那场冲突根本没有发生过似的。
老板站在原地,满脸焦急,望着陈德忠的背影,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这位内陆来的爷,还真是不怕死啊……”老板心里暗自叹息。
门口的夜风微凉,陈德忠走出饭店,抬头望向远处灯火通明的澳门夜景,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