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渐渐落下,少年走到了一个小溪旁边,把自己的包袱放在地上,缓缓打开,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木盒,木盒雕有百花之纹,虽无颜色,但也栩栩如生,又掏出一块木牌,上面刻着阮玉之位,略显朴素,短短四字。
娘,孩儿不孝,无法为你入土为安,立碑而逝,毕竟我就算把你埋在这里,我回来次数也寥寥无几,加上还有可能被人肆意糟蹋,对的我给自己改了一个名字,姓就随你了,姓阮,至于名,那就单立一个尘字吧,往事如尘埃落定,以后世上再无萧逸,后面渐渐的哽咽了起来,甚至说到最后几句话,声音都让自己听不见了。
只有阮尘,我就教你洒出这小溪之中,我日后定会有跋山涉水之势,但遇江河,小溪,皆为你之碑,随后将木盒打开,缓缓的把里头的骨灰倒入小溪之中,哎呦,最近风沙有点大呀娘,少年缓缓揉了揉眼睛。
阮尘把木盒盖上,也丢进了河中,木牌缓缓收了起来,娘下辈子眼睛看好点,你真是瞎了眼,看上那个废物,虽然坐拥家产万贯,自身实力连个道者都不是,早晚会落得一个家破人亡,不对他应该没有家了,好像也不对,毕竟他和那个贱人,还有个儿子,也算是有个家了。
放心,我并不会复仇,要复仇也是萧逸,和我阮尘何干?
缓缓背上包裹起身离开,右眼划过一滴泪,留留在地上,今天风沙确实有点大,文风不动。
阮尘大步流星走在森林之中,却发现前方哪有什么森林,眼前站着一个黑人,只能有人的轮廓,因为那个人全身漆黑无比,如同被强光所照之影,腰间还挂着一把刀,四周变得破败不堪,一片狼藉,仿佛经历过一场大战似的。
阮尘急忙从胸口掏出匕首,警惕的看着自己前面的黑影,在他的认知之中,这东西绝对不是人,所以无需交流,只能干掉或者死在这里。
就是说他是道者,也有这种可能,不过刚想到这一刻,瞬间就烟消云散了,那黑影,转了过来。
反而证实了阮尘之前的想法,那人根本没有五官,有那也是一片漆黑,根本不易察觉,人绝对不可能长成这样。
那黑影右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好像脸部应该在皱眉,不过全身漆黑,根本看不出来,你是怎么进来?
阮尘被这句话,让他呆若木鸡,过了几个呼吸才缓了过来,这家伙是人,随后回话道我不知道,我就是在林子里赶路,一直向前走,没有改变任何脚步。
结果不知所措的来到了这里,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无意冒犯,还请前辈,高抬贵手,放我出去。
这里是我的道场,话音未落,那黑影宛若流星,瞬间来到了阮尘身后,手中把玩着阮尘的匕首。
阮尘大口喘着粗气,冷汗已经打湿了衣衫,自己很清楚两人之间的差距如云泥之隔,既然知道对方可以交流,那就并不是完全的死路,我还是可以活下来的。
黑影又瞬到阮尘前面,两人四目相对,在阮尘的眼中,并没有期待中的恐惧,恍惚之间,故人之影与其重叠,站在那里,渐渐的失了神,想要开口,又不曾开口。
气氛来到了冰点,阮尘深知自己必须开口,不然别无活路之谈,那个前辈,晚辈无意冒犯,还请前辈高抬贵手。
那黑影才缓过神来,长叹一口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金光,仙级道法—观影远。
只看阮尘气运,一个婴儿形状,正是牙牙学语的年纪,不过身旁有一光柱围着,上方有九色云彩,金黄灿灿,光芒万丈,横穿上方九色之云,让人震惊不已,仔细一看,那婴儿被黑影包住,胳膊上有丝线缠绕,宛如提线木偶。
婴儿是因为他还没有踏入道者的行列,只是一个刚出世的毛头小子罢了,被黑影包围,是因为遇到了我,确实是他的大机缘,横跨九色之云的光柱,证明此人气运强大,算算年限,也是时候了。
看来就是他了,那些丝线吗?是那家伙的棋子吗?连我也是吗?抬头望向天空。
随后低头开口,你小子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