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衣男子以扭曲的姿势站起身来，将头颅贴近姜往，鼻孔边的皮肤似乎在做一个嗅的动作。

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姜往的胳膊已经有些麻木，他看了眼身边熟睡的李琴。

“可恶。”

姜往竭尽全力一拳挥向皮衣男的身体。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姜往的手将皮衣男的肚子打出一个大洞，大洞的边缘是发黑的碎肉和爬动的蛆虫。

“这是死人吧？”

皮衣男并没有在意姜往的动作，嗅完后摇了摇头，转身向前座的一名老人走去。

依旧是先嗅，这次的食物似乎让他心满意足，他摘下兜帽，破碎的半个脑袋露出，里面装着黄白的组织和一大团发丝搅合在一起蠕动。

他将那些混合物抓出，抹在老人的脸部，混合物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蚕食着老人的躯体。

不到半分钟，老人就消失不见了，皮衣男则开始嗅下一个目标。

姜往感到一股恶寒，血腥的场面让他险些吐出来。

“不行，得想办法逃走。”

姜往坐在后排，如果要打开巴士的门就需要经过长长的廊道去驾驶处寻找按钮。

这期间会经过皮衣男子，况且自己对巴士的按键一窍不通，不一定能快速的打开车门。

姜往不打算冒这个险，他看了看巴士的窗户，窗户采用的是封死设计，并不像前些年流行的横拉式。

不过这样的窗户都会在车门边安放安全锤，拿到安全锤就能破窗了。

看了看依旧在吃人的皮衣男，前座只剩下四个人了，希望时间来得及。

姜往将脚步声压低，屏住呼吸走向红色的安全锤，眼睛死死的盯着皮衣男。

突然，皮衣男的脑袋猛的旋转360度，诡异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浮现，他用左手将胳膊扯下，随后回头继续吞人。

那只胳膊居然自己动了起来，它漂浮在空中，死死拽着姜往的衣角。

姜往的额间挂满了汗水。

“想要拖延我的时间？”

姜往使劲的捶打那只胳膊，试图挣脱开来。

可是那只胳膊纹丝不动，姜往看向皮衣男子，那边只剩下两个人了。

“不行，不能浪费时间了。”

姜往抵抗着胳膊的巨力，一步步走向那把红色的安全锤。

三步。

两步。

一步。

终于，姜往握住了安全锤的握把，将它从支架上取了下来，此时皮衣男的胳膊松开了对姜往的禁锢，姜往快速回到李琴身边准备开始破窗。

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皮衣男子居然消失不见了？前座的人被吃完了。

姜往疯狂吞咽口水，此时一股寒意从背后传来，腥臭味弥漫开来，窗户在灯光的照射下浮现模糊的倒影。

皮衣男子的那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它的身上，他一只手向李琴身上涂抹混合物，一只手抓向姜往的脖子。

不好！

姜往双眼通红，他克制住内心的恐惧，将手中的安全锤用力向后挥去。

“妈！”

姜往的手腕被一股巨力掐住，耳边传来李琴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往儿，你不能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