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在天刚刚亮时,荀雁南就被宣入宫中,同去的梅师傅托人传话回来,说皇帝崩了。
荀蘅因昨晚睡的太晚今早起来本就头痛脑胀,此时听到这个消息,更是痛上加痛,生出了一种荒谬之感。
皇帝崩了
昨晚还在与朝臣谈政饮酒,今早就崩了。
荒谬绝伦,这是荀蘅此时此刻唯一的想法。
按照常理无召不得入宫,可此时的荀蘅管不了那么多了,此事突然而又诡异,她不自觉的想到了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清荫殿徐太妃,又想到了昨夜陪在皇帝身边的大臣只有父亲与何相,她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安,必须要亲自入宫看看情况。
马车车轮嘎吱嘎吱作响,穿过熙攘的街道,此时街上已经有许多摊贩在叫卖了,荀蘅的双耳充斥着各种杂乱的声音,使得她更加心烦意乱,双手捂住双耳,双目紧闭,似是要将自己与杂乱的外界隔绝起来,以便可以静下心来。
等到了宫门口,一下马车,荀蘅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那人正如昨日一般,站在同样的位置等待着她。
荀蘅眯起眼睛,再次打量着眼前这个人。
这个人仍是面带笑意看着她,好似昨日那般。
荀蘅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迅速在脸上露出笑意,走上前去:“公公可是在等我”
“正是”
“公公怎知我会来”
“小人不知,小人只是在等”
荀蘅心中好笑“哦?那公公是期盼我来咯?”
花七没有回答,是敌是友尚不明朗,荀蘅也不想再与他拉扯。
“柳安侯下狱了”
在荀蘅经过花七朝宫内走去时,一道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
“你说什么?”
花七慢悠悠的走至荀蘅跟前,脸上依然是那副笑吟吟的表情
“柳安侯下狱了,昨夜陛下与柳安侯与何相饮酒,向柳安侯索要兵符,柳安侯不给,二人便起了争执,后经何相劝说二人才平静下来,又再度饮酒,可没想到柳安侯怀恨在心,在陛下的杯中下了毒,寅时末时,陛下毒发,不治身亡了”。
花七一口气将话说完后深深的看了一眼荀蘅。
荀蘅目露寒光,对眼前人道:“公公慎言,家父对陛下忠心赤胆,满朝文武皆可见证”。
花七笑笑:“满朝文武?原来在世子眼中位列重臣之上的何相非文非武。”。
荀蘅心中一惊,试探性的问道“此言何意?”。
“若是毫无凭据,荀侯爷怎会束手任人宰割呢”。
花七又笑着摇了摇头:“枉侯爷与何相交好数十载,竟然在关键时刻倒戈了,人世间呐,到底有什么真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