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引蝶偷偷看陆沂遥,突然感觉他似乎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陆沂遥感受到她炽热的目光,本能地回过头去看她,她慌忙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他也没拆穿她,继续注视前方。
钱夫人的声音越来越近,她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
那声音似乎停在了一个地方,似近非近。
过了一会,还是没有人来书房。
陆沂遥觉得应该是安全,他就朝宿厘使了个眼色让他去看看那户离着钱庄内的窗户。
宿厘悄悄走到窗户前,用手戳出一个洞,一只眼闭上,另一只眼看着洞来窥视外面。
钱夫人坐在他们对面的亭子里,和她的女儿一起有说有笑,步姨站在她旁边,看着一切。
宿厘回到书桌下,对着陆沂遥的耳畔,一手遮挡,讲他所见全叙述给了陆沂遥。
说完,宿厘放下手,蹲在那里,等待他的命令。
陆沂遥想了想,觉得这是一个观察细节好时机,于是他走到窗户前通过洞来看外面。
白引蝶和宿厘两人走到窗户前在他旁边戳了一个洞,看着外面。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钱夫人的女儿打了个哈欠,钱夫人见状道,“鱼儿,赶快回去睡觉吧。”
鱼儿有些念念不舍,但还是遵守母亲的话,回房。
白引蝶觉得钱夫人与白天截然不同,气色明显好了,根本不像是有病之人,她心中暗自猜测钱夫人白天是装出来的。
钱夫人一脸慈爱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待她回房后,钱夫人才缓缓起身,走向亭子连接的那条走廊上。
突然一个丫鬟端着药走来,不小心撞到钱夫人,药全部洒在她的衣摆上,一片棕黄色,应是新熬好的药,烫得她一跳。
钱夫人还未说什么,丫鬟很是害怕地跪在地上,伏在地上,慌忙道歉,
“钱…钱夫人,对不起,对不起。”
一旁的步姨面露一副凶狠地样子,厉声呵斥道,
“臭妮子,不长眼啊!”
钱夫人一脸和蔼,一手一伸,以表让步姨不要再多说下去,然后,笑着去扶丫鬟,刚碰到丫鬟的肩膀,那丫鬟立马连退几下,面露惊慌地面容,后反应过来,又跪扶于地,声音颤抖地说,“对对对不起,夫人。”
钱夫人的笑容仍不减,见她不愿让她,她也不勉强,就语气温和地说道,“下去吧。”
那丫鬟连磕了几下,一种死而复生地庆幸地道,“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说完就小跑到钱夫人面前,蹲下身,将碎片快速捡起来,放在托盘里,拿起托盘快速离场。
钱夫人继续行走,待离开那里后,她变了一副脸色,换上狠毒的脸上,与先前的样子,判若两人,还低头与步姨说了一些什么,就刚好走到她房门去前,她于是进入了房间。
这一切被陆沂遥尽收眼底,但白引蝶和宿厘因角度问题没能看见最后一幕钱夫人的神情。
待钱夫人进入房间后,步姨命人将刚刚那个丫鬟拖来,拖来后,步姨又让他们拖到别处。
陆沂遥道,“宿厘。”
白引蝶旁边的宿厘连忙小跑到他面前道,“大人,何事?”
陆沂遥对他悄悄说了一些话,宿厘听后道,“是,大人。”
陆沂遥又转身对白引蝶道,“你和宿厘一起。”
白引蝶道,“那你呢?”
陆沂遥顿了一下,又道,“我自有安排。”
说完他就走了,白引蝶和宿厘一起走了。
陆沂遥一直悄悄沿着步姨她们走的方向走。
后院,其他下人将那个犯事的丫鬟绑在木板上,步姨用鞭子一步一步向丫鬟走去,丫鬟大声嚎哭,很快就被堵上,身子努力挣扎,但无论无何她都不能挣扎开,嘴里也不断祈求着步姨,即使听不清。
当她鞭子抽打在她身上,疼痛蔓遍全身,她冒出冷汗,“啪啪”声一声接着一声,原本雪白的衣服也染上血的鲜红。
当陆沂遥赶到之时,她已经没有反抗的力量,不甘地接受一切。
他急忙跑上前叫到,“住手!”
步姨听见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男声,手中的鞭子停下,转身看到陆沂遥,笑到,“不知路先生怎么在此?”
步姨没有慌乱之意,似乎有底。
此时宿厘和白引蝶和一位男子领着衙门的兵来到陆沂遥身边。
宿厘连忙跑到女子身边,伸手指在她鼻前,没有感到呼吸的暖气,于是他对陆沂遥摇摇头。
男子道,“把她们给我抓起来!”
兵将那些人全部抓起来,有用担架将丫鬟抬起来送回衙门,步姨很不服地对陆沂遥道,“不知我替主子教训自家丫鬟可有错?你们又凭什么抓我呀!”
步姨脸上流露出得逞的表情。
陆沂遥背着手转过身,冷笑道,“按我朝律法教训下人是无罪,但今日你教训致死,便有罪了。”
陆沂遥接着又补充到,“想必你弄死的不只是她一人吧?”
步姨眼中明显有些慌乱,但还是嘴硬道,“胡说八道!”
陆沂遥又冷哼一声,“是不是胡说八道,待你回衙门后不就知道了吗?”
男子见他嘱咐完就名他们将她们带回衙门。
那男子对陆沂遥行了个礼道,“大人,明日结果我我命人送人你宅中?”
陆沂遥道,“不用,明日我需借你牢房一用,还有我让你抓的人都抓起来了没有?那个姑娘也记得给她医治好。”
男子道,“牢房随时为大人准备着,人也抓起了,至于那位姑娘我也会命人医治好的。”
陆沂遥对他笑了笑,然后走了,走到他旁边时用手轻轻拍了他是肩,对他小声说了声,“做得不错。”说完就走了。
男子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