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再三思索:“梦里的我死了。”
宝莹闻声拍手:“您看,我就知道,梦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反的!”
“小姐。”她激动地握住今夕的手,“无论您是什么人,无论多少人讨厌您,无论您有多疯,您都会幸福的。”
今夕点头:“我相信你宝莹,不过他们送来这么多画做什么?”
“画?”
宝莹跟着往门外看,几个下人抬着一卷卷画像,往屋子里送。
“哦,是这样的。”她解释,“小姐,您与沈狗私奔的行为已经传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
夫人说,为了尽快摆脱与您这个死丫头的关系,她特地为您选了几个夫婿。”
“现在。”宝莹随手抽出一卷画像,摊开到今夕面前,“您只需挑选一个最顺眼的即可。”
今夕莫名其妙地接过画像:“宝莹,你好歹是我这边的人。”
她在一堆白花花的纸张中左翻右翻,忽而面露难色,抬起头:“宝莹。”
宝莹问:“怎么了小姐?”
今夕神色郑重:“不能多选几个吗?”
宝莹无语凝噎:“那是后话了小姐,咱先选一个。”
“你这样我很难抉择啊。”今夕挑挑拣拣,良久,在其中一张上面停住。
宝莹适时解释:“姓艾名窦,着名乐师兼舞师,无数恋慕者为之砸钱,数月前被传乔装打扮外出,与一女子关系密切,伤了无数恋慕者的心。”
“其实我……”
今夕本想问问,砸多少钱可以与他见上一面,不慎碰到手边一卷未展开的画像。
画轴悠悠滚落到地上。银冠束发,眸似冷玉,月白色衣袍下的人温和而冷清。画卷缓缓展开。
画中人的面庞仅几段笔墨简单勾勒,却仿佛画技参透灵魂,映射出他漠然的内里。
今夕弯腰捡起画卷,窗外一束光打在宣纸上,折到她的眸子里。
她举着画像,走近墙上那幅。无论左看还是右看,五官上总有某一处相吻合。
宝莹:“这也……”
太像了吧。
宝莹以为她家小姐对这种相貌情有独钟,在她失神的间隙,犹豫开口:“这是枕家公子。”
“这个人在京城中的风评不怎么好,离经叛道,有结党营私的嫌疑,指不定哪天就死了。”她斟酌开口,时不时查看今夕脸色。
今夕道:“如此看来,他手上定还有一支势力。”
“小姐。”宝莹劝阻道,“这跟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有什么分别?”
“宝莹。”今夕盯着两幅画卷,“如果我说,我从未孤注一掷和人私奔,你信么?”
宝莹愣了一下:“我自然是信小姐的。”
“我还是了解自己的。”今夕神色平静,“我大概不会抛弃一切,去信没有果的因。”
“但是睡了一觉而已,醒来却成了京城名声最烂的那个。”
“所以啊,得叫一些人付出代价才行呢。”
不久后,京城传出两大消息。
一是城中的万人嫌小姐婚姻终于有了归宿。
二是城中的万人嫌公子婚姻终于有了归宿。
有儿子的人家:“莫来沾边,可喜可贺。”
有女儿的人家:“莫来沾边,可喜可贺。”
有儿有女的人家:“双喜盈门,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