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就要上乌山去了，你们一起吗？”邱仁问道。“你们可要想好，出了事我们不负责。”

午子阳犹豫片刻，还是道：“我和大哥就在乌山外围转一转吧，山内我们就不进去了，不给你们添麻烦。”

邱仁表情稍稍舒缓了些，显然对午子阳和苏芒识趣的表现有些满意：“那我们五天后还在这个饭馆见吧，第六天出山，来晚了约定作废。”

“自当如此。”午子阳道。

看着那三人向山内走去的身影，午子阳在后面颇有些不忿地唾了一口，“是修士了不起啊，我马上也是修士，牛气个什么？”

苏芒道：“这便是修真的世界，强者为尊，这三个人已经很友善了，我们这样两个不知底细的普通人求他们帮忙，还愿意试探一番，带上我们，想来也是入门没多久的缘故。”

“修士与普通人，已经是两个不同的阶层了。若是那些修炼多年阶级意识强烈的，怕是不等我们解释，就奚落一番把我们轰出去了，有的动手杀人也不是不可能。若不是看他们没什么经验，我也不会提议一同上路了。”

午子阳本听得兴奋，自觉马上要成为人上人，被苏芒这一句云淡风轻的“杀人”吓了一跳：“修士就能这么不讲理？还没有王法了不成？”

苏芒被午子阳这话逗笑了：“你道王法的权威是如何维护的？靠的是军队，靠的是差役，靠的是写在法条上的后果。套在修士身上，谁来制裁他们？”

午子阳磕磕绊绊地道：“这么多修士，难道就没有人管吗？总应该有能制裁他们的人吧？”

“你要知道法是如何得以运作的。”苏芒道：“法由两部分意志构成，一部分是统治阶级的意志，一部分是民意。如果你被人打了，你将自己报复回去的权利让渡给官府，官府会根据法条代为制裁，所有人让渡出去的权利总和，就形成了法，所以法的本质是一种权利交换。”

“修真世界也不是没有执法的衙门，但普通人本来就无法对修士造成任何伤害，你又有什么权力可以拿来交换？没有实力就上不了谈判桌，这不是自然而然的道理吗？”

“这不就是弱肉强食？”午子阳难以置信道。

“正是如此。”

“既然弱肉强食，那我就做强的那一方，只要我实力够高，我就能为所欲为，至少普通人已不在我眼中了。”午子阳愤愤道。

苏芒看了看午子阳还能看出些稚嫩的脸，淡淡道：“竟是不知物极必反的道理吗？阴极生阳，阳极生阴，哪有最强一说呢。修真界与凡人界已经相安无事上千年，若是没有某些束缚在，怎会平衡如此之久。”

“路都是自己走的，我不过虚长你几岁，倒也不便多说，待入了太和派，如何行事，你且自去定夺吧。”

苏芒见午子阳面露不忿之色，止住话头，转而道：“我们去那乌山脚下看看吧，这里也有猎户出入，只要不进的太深，应该没什么危险。”

两人又沿路买了些草药和猎兽的小机关，便赶到乌山脚下，寻了条被很多人踩过的小路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