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子听着城楼上镜心魔那嚣张的喝问,却连头都未回一下,只是依旧静静地站在王彦章身前,宛如一座巍峨的高山,挡住了所有可能袭来的恶意。
“哼,我本不欲多生事端,但你们若执意纠缠,可就怪不得我了。” 凌霜子的声音依旧平淡,可其中蕴含的警告意味却愈发浓烈,那丝丝寒意仿佛能穿透这弥漫的硝烟,直直地刺向那些妄图上前的士兵。
那群士兵听闻凌霜子这满不在乎的回应,顿时恼羞成怒。他们平日里在这战场上虽说不上是战功赫赫,但仗着人多势众,何时被人这般轻视过。当下,便有几个性子急躁的士兵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嗷嗷叫着朝凌霜子冲了过来。
凌霜子微微眯起双眼,目光中闪过一丝冷峻。就在那几个士兵即将冲到他跟前之时,他猛地抬起右脚,用力往地上一跺。只听 “轰” 的一声巨响,仿佛大地都为之震颤。刹那间,以凌霜子为中心,一股强大的力量如汹涌的波涛般向四周扩散开来,带起了一大片尘土。那尘土如同一头咆哮的巨兽,瞬间将凌霜子、王彦章以及那群冲过来的士兵全都笼罩其中。
尘土飞扬之中,只听得见兵器碰撞的铿锵声、士兵们的呼喊声以及时不时传来的痛苦呻吟声。但由于尘土太过浓密,根本看不清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在城楼上的镜心魔,此刻也只能瞪大了眼睛,努力想要透过那漫天的尘土看清下方的战况,可终究是徒劳无功。他紧紧地握着拳头,心中既恼怒又有些焦急,恼怒的是这突然冒出来的凌霜子打乱了他们的计划,焦急的是生怕就这么错失了斩杀王彦章立下大功的绝佳机会。
就在众人都在猜测这尘土之中究竟战况如何时,忽然,一阵微风吹过,那浓厚的尘土渐渐开始散去。待到尘土完全散去之后,众人惊愕地发现,原本站在那里的凌霜子和王彦章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就仿佛他们从未在这片战场上出现过一般。
那群士兵们呆立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皆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凌霜子是如何带着一个重伤的人消失得如此干净利落的。
镜心魔更是气得咬牙切齿,他狠狠地一拳砸在城楼上的栏杆上,大声骂道:“该死的!竟然让他给跑了!都给我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若是让那王彦章就这么跑了,你们一个个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于是,这群士兵们如梦初醒般,纷纷散开,在这汴州城前的战场上以及周边开始了疯狂的搜寻,可任凭他们如何寻找,却再也找不到凌霜子和王彦章的半点踪迹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王彦章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昏暗的山洞景象。洞壁上闪烁着几点微弱的磷火,勉强照亮了周遭的一小片地方。他只觉浑身疼痛,试着动了动,却牵扯到伤口,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一旁的凌霜子听到动静,赶忙凑了过来,脸上满是关切:“将军,你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
王彦章看着凌霜子,一脸迷茫的问道:“这是哪里?阁下何人?为何我会在这里?”
凌霜子微微一笑,扶着王彦章靠在洞壁上坐好,才缓缓说道:“此地是汴州城数十里的一处山洞,是我早年偶然发现的一处隐蔽山洞,鲜有人知。至于我嘛,将军可以叫我凌霜子,至于你为何会在这里,说实话我也是受人之托,前些日子我与我的那位结拜兄弟在追击贼人的途中碰巧发现将军在汴州城前厮杀,我那义弟说与你有旧,这才拜托我出手救你,至于我义弟,则是继续去追击那贼人了。”
王彦章听后问道:“敢问凌兄的那位结拜兄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