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才刚醒来没多久，陈歌也还是觉得自己特别疲惫，在回忆着过去和思考着赵医生说的话时竟不自觉地睡着了。

由于和赵医生谈话时已是接近傍晚，所以一觉醒来陈歌便发现已经到了深夜。

在那个被月光勉强照亮的病房里，陈歌正看着窗外，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沉寂。

咚。

轻轻一声，但因为医院此时也是格外的寂静，所以这一声响很快就引起了陈歌的注意。

他转头一看，病房外的小玻璃窗口并没有任何东西。

？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门口这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咚咚！

这次是两声重的，这很明确的告诉陈歌，刚刚那敲门声也绝对不是巧合。

而且声音响的位置绝对不是什么小动物碰撞出来的，风也不会造成这个动静。

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成年人在敲门一般。

但透过窗口看，门外确实没有人的身影。

陈歌的手猛地一颤，心跳仿佛被那声音牵动，加速跳动。他缓缓起身，侧耳倾听，病房内除了他的呼吸声，再无其他。

他缓缓走向病房门，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深吸一口气，试图稳住自己的情绪，走过去猛地拉开了门。

门外，空无一人，只有长长的走廊，灯光是明亮的，与昏暗的病房形成对比。

陈歌探出头，左右张望，走廊上静悄悄的，连个人影也没有。他皱眉，心中涌起一阵不解和一丝寒意。他再次检查病房，确认没有其他人后，关上了门。

医院似乎有夜班巡视的安排，即使是深夜，也会规律地有一个又一个医护人员经过，然后观察病房里面的情况。

但这些并没有给陈歌带来安全感，从狭窄的小窗口看过去这一个又一个经过的人头给陈歌一种另类的诡异感……

虽然他失去了大部分记忆，但脑海中隐约对一些怪谈有些印象。

这是陈歌隐约记得的一个怪谈：

“在一间出过医疗事故的病房里有一个奇怪的现象，住在这间病房的病人精神状态总是异常低落，仿佛被无形的阴影笼罩，直到出去后才有所好转。

医护人员会定时前来检查，不仅是例行公事，也是为了给予病人一丝慰藉和安全感。

然而，有一天，病房里的一位病人透过门上的小窗口，惊恐地发现外面似乎有个人正盯着病房内。这个人脸脸几乎紧贴在窗口的玻璃上，陌生而诡异。

病人试图询问，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在不安与恐惧中，病人眯着眼，假装入睡，却在余光中注意到，那人头与颈的连接处，竟是空荡荡的，仿佛门外的，只是一个孤零零的人头在飘着……”

会不会眼前看到的场景，也只是他的眼睛告诉他的，而外面经过的一个又一个经过的人里，也隐藏着不属于医院的人？

这“第一个晚上”，陈歌并没有睡好，在有人经过时，他会选择装睡的方式回避，之后他眯着双眼，观察着病房的一切，他的视力似乎很好，凭借着微弱的月光也能看清楚这个病房的任何一个角落。

……

清早，赵医生和一个护士便走进病房，护士的手上还拿着给陈歌买的早餐。

“谢谢。”疲惫的陈歌接过护士手上还带有余度的早餐道谢道。

“昨晚没睡好吗？”走进病房，赵医生看了一眼陈歌就问道。

“嗯，昨天刚醒来就想了一些问题，太累了，就不自觉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是深夜，但怎么样都睡不着。”犹豫了一下，陈歌还是隐瞒了昨晚的敲门声。

对于一个精神病人来说，不完全相信医生其实也并不少见。

赵医生点了一下头，然后从护士手中接过病历对陈歌说：“根据你的病情，接下来我们会采用新的治疗方案。希望你能配合，如果你接受的话请在上面签名。”

犹豫了片刻，陈歌接过赵医生手中的病历，在下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放心吧，经过前几次的失败，我们在原有的方案上不断改进，最终得到了一种更适合的治疗方法。这次我们需要你的配合，接受我们的心理指引，慢慢削弱你的第二人格，然后整合它，再让你恢复正常记忆。”

“到时候，你就能回归正常的生活了，但是……”赵医生还想说什么，但考虑到陈歌现在的状态，还是把刚才准备说的话咽了下去。

“希望这次能成功吧。”

说完，赵医生留下了一包药，并告诉陈歌里面的药要按时吃，一天三次，一次两片。

这药物能起舒缓精神的作用。

等明天一到就可以开始新的治疗了。

吃完早餐，陈歌拿起一片药。此药呈白色，没有异味。他装了一杯水，伴着水吃下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