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府,议事厅内,一群身披战甲的将军围在一张桌子前,桌上铺着一张地图。
“侯爷!自异族发兵南下,我朝军队连连败退,目前已经丢失了大半疆土,黄河以北全线失守,如今北方只有凉州还在抵抗。”
此时坐在大桌上方,一位穿着华丽,俊俏的脸上有一道疤痕,这道疤痕一看就是战场上留下来的,但它的位置丝毫不违和,反而因为它的存在,让这位年轻的侯爷增添了几分英气,此人正是蜀王--江鸿。
这位侯爷缓缓站起身,一只手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小刀,将目光缓缓落在地图上凉州的位置说道:“凉州吗?有点意思。镇远你继续说。”
贺征字镇远,他作揖后继续说道:“是,侯爷!但凉州的情况也不是很乐观,前几天武威失守,凉州军已经退至渭水以南,分兵三路,据天水,街亭,安定而守。此外,还在陇西,阿阳和乌枝三地设有伏兵。”
江鸿思索着摸了摸下巴问道:“玉清,你怎么看?”
江鸿口中的玉清是其麾下智谋第一人。此人名叫凌鹄字玉清,温润如玉的清秀脸加上温文尔雅的举止,好个谦谦公子。不知迷死了多少万千少女,可是别看他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这位可是当世剑神下第一剑修!和善于使刀的江鸿被世人称为刀剑无双!
凌鹄回道:“回侯爷,据天水,街亭和安定而守乃上策,三地形成一道防线,任何一处被围城,另外两地的援军都可以及时救援,与城中军队里应外合,敌军必败。若敌军想分兵同时进攻三地,街亭虽小但所处高地,居高临下,据险而守,不易被攻下,另外两城依托高大的城墙,而北夷多为骑兵,野战才是他们的主场,想要拿下这二城也不容易。”
另一位身材高大壮硕的将领说道:“军师,那凉州岂不是不用太过担心了,北夷军队打不进来了,我们还出兵吗?”
凌鹄继续说道:“忠岳莫急,待我说完。此战凉州危矣!”
孟逵字忠岳,身形高大魁梧,比正常人高出几个个头,一柄精铁打造的大锤在他手里耍的虎虎生风!全力一击,摧城碎门,但军略上太过欠缺,所以只得待在中军统领护卫队。平日里和凌鹄待在一起的时间最长,这也是江鸿的意思,想让这位虎将多学学军略,日后成为真正的一军之将。
孟逵疑惑地看着凌鹄,随后恭敬地行礼说道:“还请军师明示!”
凌鹄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忠岳,你我不必如师生一般。我们皆为侯爷效命,侯爷将你安排在我身边,我教你一些东西也是职责所在!陇西,阿阳和乌枝三地设伏也为上策,立足未稳,伏兵尽出,吃掉敌军前锋,还未登岸的北夷军纵使骑兵再勇猛,在水上也只会是凉州军的靶子。伏兵奇袭,据城而守皆为良策,但不可同有!”
江鸿眼神突然一亮,像是明白了什么。凌鹄见状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做声。
江鸿握紧手中那把精致的小刀说道:“凉王太过谨慎了,北夷连战连胜,本就难以抵抗北夷骑兵,如今士气高涨,更加勇猛。反观凉州军士气低落一触即溃,此消彼长之间,何谈伏击啊。若是本王,就将麾下所有军队全数压上,就赌这一次,不胜便死!”
凌鹄说道:“侯爷英明!如果这支伏兵是十年前那支百战百胜,无往不利的凉州军,此计定能一鼓作气将北夷赶出凉州,可眼下的凉州军....”
“哼!侯爷勿忧!北方军队不过是土鸡瓦狗!若北夷胆敢进犯我蜀地,末将定叫他有来无回!”说话这人名叫孙齐,字战空,一杆盘龙枪,在战场上杀得敌军阵脚大乱,抱头鼠窜。与贺征并称为“蜀地双龙”,两人枪法造诣极高,枪势如龙,这都是常年在战场磨炼出来的。两人的威名在南方蛮族之中更甚江鸿这个侯爷,以至于蜀中近十年无一异族胆敢生乱。
“若凉州也彻底沦陷,北夷便可长驱直入攻入长安,随后京都洛阳就只剩潼关与函谷两处关隘!天子和我朝社稷,危亦!”此人叫梁挺字仲武。有勇有谋的帅才,一把长戟也是无人能敌,上阵杀敌,摆兵布阵都是好手,江鸿出征若是需要分兵,另一支军队定是梁挺领军。
“要我说,趁如今天下大乱!侯爷就在蜀郡自立称帝!当初将侯爷发配到蜀地的皇帝小子可曾想过今天!!!”说话之人名叫苍渊字玄青,以折磨敌人为乐,一生信条便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交战时,若敌军在得知是苍渊领军的话,在战败之后就算是自杀也不愿做俘虏,在敌军眼里苍渊就是恶魔一般的存在。
江鸿听此言,神情一变,怒视着苍渊,斥责道:“往后再敢提及此事,定斩不赦!”
苍渊急忙作揖:“谢侯爷宽恕!末将往后再不敢提!”
“兄长,苍将军也是为你着想,你不要那么凶嘛。”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朝门外看去。
“原来是三小姐,末将说错话,侯爷斥责也是应该的,谢三小姐替末将说话。”苍渊朝着江璐作揖行礼说道。
江鸿见到自己这个可爱的妹妹,立马就变成笑脸,说道:“奉欣,你怎么来了?”
江璐蹦蹦跳跳来到江鸿身旁说道:“母上,让我来看看你们忙完了没有,准备吃饭了!”
江鸿回道:“你回去告诉母上,不用等我,你们吃,等下让伙房做一些吃食送到这里。”
“江奉诺!!!已经三天了!不仅是我和二姐生气,母上也震怒了!再忙也不能不爱惜自己身体啊!连续三天让伙房做米粥,馒头草草了事。连诸位将军也跟你受罪!”江璐大吼道。
也就这位蜀王府三小姐敢这样说江侯爷,众将皆不敢作声。
江鸿耐心哄着自己这个妹妹:“好好好,为兄马上结束过去。你先去告诉母上,我马上就来。”
江璐嘟着小嘴说道:“好吧,你快点哦。”说完便离开了,众人见捣乱的走了之后继续议论军事。
孟逵挠了挠脑袋道:“可是就算伏兵溃败,刚刚军师不是说依城而守敌军难以攻下吗?”
凌鹄和江鸿相视一笑,随后凌鹄说道:“忠岳这个问题问得好!两军交战,胜负往往取决于兵之精良,将之谋勇!凉州军与北夷军队孰强孰弱已然明朗,且当今凉王,虽然有点谋略,可胆气不足,万事都给自己留有退路。顾前顾后,他也知北夷铁骑如今势强,但却怕伏击失败,而又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其次又想退守三城。所以伏兵数量不多也不会太少且三处伏兵的将领也不会是别人,定然是凉州三虎!”
孟逵一拍脑袋,顿时醍醐灌顶,激动地说道:“我明白了!此战输了,不仅仅是主军折损大半,麾下最得力的战将也会殒命!待到北夷兵临城下,三城缺兵少将,破城不过是时间问题。”
江鸿欣慰地看着忠岳,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
孟逵察觉到自家侯爷的目光后,惶恐道:“侯爷见笑了,末将胡乱猜测的。”
江鸿立马打断道:“忠岳你说得没错!很好!早晚有一天,你会如愿以偿,亲自领军,做你日思夜想的先锋!”
孟逵一听这话,立马跪地感激道:“谢侯爷!末将定会继续虚心向军师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