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穿着制式甲胄,手持各种武器的汉子盯着杨安和欧帆,凶狠暴戾,又不敢靠前。
先前动手的少年下手太狠,让他们心生忌惮。
华府在白云城以及周边一带算不上横行无忌,敢捋他们虎须的人不多,没想到今天碰到了狠茬子。
下手这么辣,小公子一定是他们弄死的。
发消息,让府里派遣得力高手。
人群中店东早就昏了。
昏了好,昏了就啥也不知道了。
几个聪明的伙计架起店东溜走了,躲起来关好门,等外面风平浪静了再出来。
该讨说法的讨说法,该赔钱赔钱,强的不敢惹,不是还有弱的嘛。
总有一方掏钱补偿损失不是。
至于是谁,那不重要。
住店的客人们也纷纷散开,该躲的躲,免遭池鱼。
那个女儿受辱的人家也躲得远远的,住得起上房的人不差钱,但总有些人他们惹不起。白云城的华府,名声在外,就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小子,不管你们是谁,都死定了,你们的家人也死定了。没人伤了华府的人还能安然离开。早早叩首谢罪,还有缓和余地。”有人色厉内荏,躲在人群中宣扬华府的威势。
“大叔,出门没看黄历吧?你印堂发黑啊!”欧帆噙着冷笑,一步步走过去。
打不过,也得拖延时间。
对面十来个人握紧武器,有人高喊:“就两人,不用怕,杀了他们。”
杀。
凶戾与暴虐横生,挥舞着武器要把少年剁成碎肉。
欧帆迎着那群人冲去,同时大叫:“杨少校别动,我自己来。”
少年犹如猛虎入羊群。
搏杀没有具体章法,但每一招每一式都简洁实用,而且狠辣。招招致命。
不时有人呕血被打飞,撞破了门板与窗户,撞碎了走廊护栏。
人体翻飞,哀嚎与痛苦的叫声不绝于耳。
“弱弱弱,你们太弱了。”混战人群中响起少年不爽的声音。
凌空跃起,膝盖撞碎了一人下颚骨,落地后迅捷地侧身闯入一人腋下,背对着扛起对方胳膊,扭住后用力下压,咔嚓,手臂折断,骨茬刺破袖子,厚背刀当啷坠地,脚尖勾起来用力甩出。
噗嗤,刺入左侧那人腹部,哀嚎着倒地,同时手肘向后用力撞去,背后之人胸骨碎裂,脸色不正常的憋成了酱紫色。痛苦的捂着胸口,大口喘息。
内出血,骨茬可能刺进了肺叶,这人活不了多久。
杨安无奈地轻轻摇头。
欧帆一直混迹在外籍兵团,与人动手非死即伤,从不留手,也没那个习惯。
职业军人都这样,要么不动手,一旦动手,就必须以最快方式消耗对方战斗力,人越多,下手越狠。
门外长廊狭窄,挤插插躺了一地,有的挣扎翻滚,发出哀嚎,有的一动不动,周围一片狼藉,欧帆踩着破碎的门板像个少年杀神,脸上手上沾了不少血迹。
他不满意,很不满意。
知道了觉醒者,但觉醒者厉害到什么程度,脑海里没有具体概念。
想通过搏杀检验一番,可这些人不行。
也能感觉到其中有觉醒者,但力道和搏斗技巧都不如他,不是以命搏杀,检验不出来真正的战斗力。
如果觉醒者有层次等级,刚刚被他干倒的一些人也就一二层,相当于刘全那个等级,而他自己,可能处于第五层甚至更高。
嗖,一杆铁枪破空袭来,欧帆眼疾手快,准确的抓住了枪头,森森寒气的枪尖距离面门仅有半尺,沛然的力量带着他撞碎了身后的木板墙,碎片乱飞。
哗啦哗啦,房间内的桌椅茶具撞翻跌碎,砰,后背撞裂了另一面的木板墙,才堪堪卸去铁枪所载的力道。
欧帆手心磨得火辣辣,地板摩擦出明显的擦痕,像刹车痕迹,高速摩擦后呈现的黢黑痕迹,这力道大得离谱,换做一般人早就被铁枪透体了。
杨安没敢妄动,对面三十米外的房顶上站着一个黄衣胖子,光头,脖子上挂着小儿拳头大的黝黑佛珠,两手摩挲佛珠,小眼睛盯着他,无形的气机锁定,敢动,必然迎来不可测的打击。
这是高手!
欧帆一声冷哼,抬腿屈膝,折断铁枪,随手扔掉后,身形直接蹿起,撞碎了屋顶,瓦片纷飞,烟尘弥漫。
他站在屋顶上遥望对面。
一个年过半百的葛衣老者,面容清癯,吊眉,山羊胡,留着道髻,寒风中衣袂飘飞,猎猎作响。
“孩子,命真大,居然没扎死你。”老者侃侃而言,铁枪没扎死欧帆,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失望。
“老登,偌大年纪活狗身上了吧?偷袭我一个小辈,脸呢?狗啃了?”欧帆嘴不容情,甚是毒蛇。
某处趴在门缝偷瞧的店东叫苦不迭,“完了完了,华府的客卿南僧北道,这两人出现,我的店保不住了。”
“东家,那咋办?”
店东抬手一巴掌,“咋办,还能咋办,都给我跪下,祈求老天保佑。”
几个店伙计不敢怠慢,跪地祈求诸天神佛。
店东瘫坐在地上,满脸的生无可恋。开门做生意,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人有血性,好斗,遇到强大的对手更能激发战斗的欲望。
对面那个不要脸的老登明显是觉醒者,他在第几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