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海上肯定会有巨浪龙卷风海啸之类的天灾,打了一个激灵赶紧跳进海里寻找大陆的方向,还好手里的包裹能浮起来,没有办法的陈搏强只能抱着它在海上漂流,睁大眼睛努力观望附近肯定会出现的转机。
半个月后,在海水游了那么多天的陈搏强还是没有找到大陆,除了抓了几条海里的鱼裹腹,没有喝过一滴淡水,身体的表面被盐分腌制得有些干裂,嘴唇上断断续续得哈着气来缓解疼痛感,从昨晚被一条鲨鱼追赶后,陈搏强用来做最后底牌的内力也消耗殆尽,绝望慢慢开始笼罩他比较坚韧的内心。
“我算是这么多穿越者中死得最没价值的人吧!”陈搏强眼睛紧闭,呼吸微弱,连颤抖都已经没那么有力了,显然身体机能已经到了极限。正当陈搏强的心灵往深海潜入的时候,嘀——————一道恢宏磅礴的汽笛声从远方传来。
声音如久旱甘霖把陈搏强一直往下沉的心瞬间拉回现实中,感觉自己已经被泡得完全脱离了水分,如果不是内功加持过的体质韧性比较大,普通人早就没有命了。
此时正是凌晨,夜色刚刚过去不久,天上飘着零星的白云,遮挡着刚初升的太阳,美景虽美,却苦了努力求活的某人。
陈搏强挣扎着身子转头艰难望向轮船的方向,只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挥舞着手臂。
十几分钟后,结果只是徒劳,轮船并没有注意到这边,还是以轮船侧面面对陈搏强,并且越来越远。陈搏强看着继续远去的轮船,毅然决然使用最后的方法,拼着伤口崩裂鲜血直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轮船方向撞了过去。
陈搏强如壮士赴死般得笔直得向轮船方向而去,可惜这么做是没有意义的,远去轮船发动机的轰鸣声还是越来越远。
顺着轮船的方向又漂流了几天,陈搏强本能得抱着包裹,如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被遗忘在海里。终于在第二十天的夜晚,他冰冷的身体在一个荒芜的港口被潮汐推上了岸边的滩涂地。
这个港口以前是个小渔村,因为渔民们大肆捕捞挣了大钱,经济繁荣人口充足。后来随着海里的鱼越来越少,柴油太贵,渔船又需要修理,繁华也随之而去。原来住人的房子都长满了青苔,慢慢得连过来赶海的人也不见了踪影,就这样滩涂上还是维持了以前一样的宁静,但有点诡异的是在这里每个夜晚都会亮起一束淡淡的如萤火虫的幽光。
时光随风去,半点不由人。时间一转,六年过去了。黄帝纪元二零三一年,阳历五月十一日的下午,在华夏国东部沿海的一个小岛上,海风徐徐吹拂着屹立在港口附近长满青苔的建筑,夏日的蝉鸣在山林间飘荡,同炎热的天气一样,激烈得向人们表达争宠的意愿。
海边清静许久的滩涂难得迎来了一波游玩的客人,男女老少浩浩荡荡有五六十个人数,赤着脚玩泥的玩泥,捉蟹的捉蟹,还有的人拿着一根竹竿在打跳跳鱼,以前这种时候这种高难度的捕鱼方式只有老渔民才能捉到这种海货,而且一打一个准,可今天来的大多数都是养尊处优的乖宝宝,结果不管大人小人轮番上场,都没有捉到几只,本来想弄个一盘回家翻炒油炸的吃货们着急了,一拥而上把这片最靠海滩涂踩了个稀巴烂。
正在大家热火朝天玩得兴起的时候,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在妈妈的陪护下,在海滨线踩出一个个蟹洞大小的脚印,正玩得高兴的时候,突然扑在了海水里。妈妈着急得拉起小男孩,仔细得查看,一看没事拉着就走,赶紧要给儿子换套干衣服。小男孩扯住妈妈的手,喊道:
“有熊,水里有熊。”
并指了指刚才滑倒的地方。
妈妈听了之后大感奇怪,并上前查看,一看不对,正掏出包里的手机,刚拨了一个1。哗啦啦!一小段水流被强行破开的声音,从海水下突然钻出一个青年,初看没有觉得有什么,只是觉得有点邋遢,但细看之下脸红得快出了血。转身骂了句:
“小流氓。”
但奇怪的是,脸上居然有细微的窃笑。
而此时这个站在海里的人,正是陈搏强本人,从木然到纠结至极的神情,映照出他极为复杂的内心活动。心中不断重复几句基本相同又大有不同的话。“我穿越了,然后死了,之后又活了。我活了,然后穿越了,之后又死了。我死了,然后穿越了,最后又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