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自愈能力还真让我惊讶。”魔术师笑着说,“肋骨断了三根,不用任何手术就能自己接上,看来以后可以省点疗伤药了。
“把这个喝了。”
接住阿尔兹丢来的瓶子,休伯特问:“这是什么?”
“你应该有看过一些奇幻小说,这就相当于里面的治疗药剂。”
“还真有这玩意儿。”休伯特说着服下瓶里的药剂。
“当然——没有。”阿尔兹恶趣味的笑说,“这东西可不像奇幻小说里只要不死喝下去就能跟没事儿人一样,它只能激发你自身的活力,加快愈合。”
“那我这伤不是都好了吗?”
“你这算工伤,猎魔人报销。”魔术师调皮的眨了下眼睛说,“不用白不用。”
“你这……还真有道理。”休伯特忽然问,“对了,在那处石屋你有找到什么吗?”
阿尔兹从怀里掏出一些泛黄的纸张:“一封信,还有一些……日记。”
“能给我看看吗?”
“当然,有何不可呢?我的朋友。”
休伯特接过那几张泛黄的纸张,上面还带有淡淡的海腥味。
他默读道:“亲爱的拜伦·库克先生。”
这应该就是那个男人的名字。他心想。
他接着往下:“我们诚挚的想要邀请你成为我们的一员,你的血液里流淌着属于深潜者的血。
“你比我们任何人都要更接近也更受吾主图鲁特的青睐。
“在你回到吾主的怀抱中时,你将受到深海的庇佑,你的母亲和你也都将得到我们的帮助。
“若你同意,请到维克街26号。
“深海教会,图鲁特的信徒。”
休伯特转向阿尔兹:“这是一封邀请信?”
“你继续看下去。”阿尔兹在他对面坐下说。
休伯特看向下一张:“7月15日,我得到了一封古怪的信,有一群自称图鲁特信徒的家伙想邀请我加入他们的组织,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7月17日,我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身体长出了类似鳞片的组织,我只好用绷带将它们缠起来……”
“7月18日,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要和他们见一面,来到维克街26号,他们热情的招待了我,可在我说明我想拒绝的来意后,他们对我发出了警告,他们给了我一周时间,劝我想清楚,否则就要杀了我……”
“7月21日,母亲最近愈发不安,时不时会做出冲动的事,我知道是我的情绪影响了她……”
“7月22日,母亲愈发难以保持理智了……”
“7月23日,母亲失踪了,在深夜她才回来,还受了伤,这太可怕了!一定是他们!明天就是他们约定的日子了,这真让人担心……”
他翻到最后一张,却并没有字,只有一滴意外落上的墨水。
他垂下手中握着的纸张,低头久久的沉默。
“你陷入迷茫了吗?我的朋友。”
“什么?”休伯特没有听清。
“你有些太过多愁善感了,”阿尔兹轻声说道,“对于一个拥有非凡能力的非凡者而言——这可不是个优点。”
“是吗……”休伯特声音微弱的回道。
“那你认为我们做错了吗?”
“我……”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阿尔兹站了起来,“可我们必须要做,哪怕它是错的。”
魔术师放下手杖,露出少有的庄重神色说道:
“只要这个世界疯狂尚存,有些事情我们就不得不做,很多时候我们没有选择,即便我们内心在抗拒,在抵触,也必须要做。
“这个世界很残酷,无论对普通人还是非凡者,无论是你我还是其他,都是如此。
“对于非凡者而言,触及非凡,是恩赐,也是诅咒。
“从我们接触非凡的那一刻,这一切就已是注定。”
阿尔兹走到桌前,拿起一副卡牌,在手中耍玩。
他忽然抬头转向休伯特,用平常愉快的语气说道:
“疯狂是每一位非凡者无法摆脱的宿命,如果哪天我陷入了疯狂……”
他手中的纸牌变做一把左轮,缓缓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
“请不要犹豫,”他微笑着说,“将枪对着我的脑袋,然后——砰!”
砰!
他手中的枪随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