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道:“顾凌凡……你欺负我……这怎么住啊!”
顾凌凡挠挠头,道:“灰是多了些……好了好了,我叫人来打扫干净,你就安心住下。别没事出来给我捣乱。”
李玥垂头丧气,走出房门,来院中透气。院里风景尚可,派人打扫一番倒也还能将就几日。
“那你快点查……一定要让我完完整整地回燕京。”
顾凌凡跟着出来,道:“那么怕死?”
李玥攥着手帕一挥:“废话!你快去!”
顾凌凡摇摇头,表示没话说,迅速到了前厅。
沈清绝在正堂坐着,看顾凌凡来了,脸上挂笑,顾凌凡摇着脑袋进来,小声骂道:“烦人精!”
进门后,对上沈清绝不怀好意的笑,顾凌凡瑟缩肩膀:“侯爷……笑什么?”
他顿住步子,定睛一看,不止沈清绝在笑,连范师爷和金沉义都在笑……
顾凌凡当即乐道:“是不是狼妖案有进展了?还是抓到傅云了?”
沈清绝垂眸翻动书页,道:“不是。”
范师爷起身,拍拍顾凌凡的肩:“看不出来,顾少将早已暗结同心了。”
金沉义笑道:“顾少将正值风华,是该安定家业了。”
沈清绝也道:“旁的不说,待案子了解,本侯亲自为你二人向陛下求亲。”
顾凌凡一脸懵,反应过来,这是在说他和李玥!?
“侯爷……大人……师爷……”
“哎呀!你们在说什么啊!我跟她不是这种关系!”
“末将复命前来,她在城中堵了我的道,因赶路急切,才被迫带来……什么求亲……成家……同心……没有的事!”
沈清绝不语,另二人“切!”了声,觉得无趣。
甩甩袖子,继续干活。
范柯道:“如今傅家小儿尚未寻回,傅云又不知所踪……依侯爷之见……我等如何是好?”
沈清绝捋清头绪,道:“傅云与先前死者大不相同,他赌,但其实并不缺钱。赌债只需几万两黄金,可他那两座院子抵出一座也足够还债了。为何偏要拿妻儿抵债?”
三人思索,沈清绝道:“本侯之见,狼妖不会杀他,狼妖所杀之人皆是些平头百姓。家中有老有小……且干的是些不起眼的活计。如,酒馆打杂,街头买卖……可傅云本身家财万贯,有他叔父撑着,什么活都不用做。”
“很有可能……他不是下一个被害者……”
沈清绝抬眸,严肃道:“吩咐下去,严加看守古地山林,凡上下山者皆要登记造册。去哪儿头的山,去烧香或是伐木都要一一记载。”
“让林捕头去于兴家守着,只要于兴出门就立刻跟踪。”
金沉义拱手道:“是。”
憩室剩下两人,顾凌凡回京时曾去过陕州,问了那几伙盗匪的供词。
顾凌凡道:“侯爷,陕州京兆尹问了那群绑匪的话。说他们是古地断头崖中的一伙山贼,这群山贼有几位主事的。”
断头崖地势险峻,常年有匪徒出没,沈清绝是听百里辞舟提起过一次。
沈清绝道:“可能寻到他们的老巢?”
顾凌凡实道:“末将无能,找了半日没有踪迹,便赶回京中巡拿傅庆……不过末将在傅府中听到过关于劫匪一事。”
沈清绝搬弄手骨上的戒指,道:“说来。”
“断头崖上的那伙匪徒叫野牙帮,头上有三个当家,帮主常年在帮中管事。这老二和老三不常在帮中,帮众尚有数百人之多……不算上给他们解闷取乐的妓子,也足有八百。”
顾凌凡娓娓道来,讲出疑点:“不过,末将倒是好奇,连京中官宦都不知道,这傅庆是怎么知道的?”
眼下狼妖案迫在眉睫,这一案却牵扯出许多疑点,又有贪官污吏,又有私盐贩卖,如今还出了个神秘莫测的野牙帮……
沈清绝道:“野牙帮暂且不管,先说说京中交代。”
顾凌凡禀明了京中事物,道:“末将听说,寒小姐出了燕京……不知去了何处……”
沈清绝担忧道:“师父师娘也不知?”
顾凌凡边整理书案,边道:“属下去问过,无人知晓……夫人在家气了好几日,派去找寒小姐的人也都无功而返。”
沈清绝猛地拍桌:“若是她贪玩倒也罢了……就怕是遇上歹徒……寒儿也真是,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他背手在院中踱步,焦急万分,进门传来一阵通报:“侯爷!有一封信,要您亲启。”
捕头恭敬递上信笺,是一封染了花汁香气的信,沈清绝锤手道:“是寒儿的信!”
接过信纸,急匆匆往房中走,小心翼翼打开,生怕撕坏了外封。
信中写道:绝哥哥安好。古地县外平风客栈存一狼王,名徐散。此人乃京中明楼独角擅长扮狼。一身尖刺狼衣形态逼真,与狼妖一案似有瓜葛。
落笔:百里寒。
沈清绝合上信,道:“速调遣人马,随本侯前往城外平风客栈,捉人徐散,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