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开始她知道她错了,没有那一夜荣宠她可以是千千万万个安分守己的宫女,大家可以抱团取暖,可是她是皇上的女人了,永远都不会是这皇宫中最底层的宫女了,以前的姐妹都避着她。而宫里的妃子呢?呵呵,一个平民出身的泥腿子做了嫔,对她们来说就是一个侮辱,更别想与她们走到一块去了。
五年的孤独,锦嫔靠着女儿熬过来,可是梦娇的这一次中毒才让锦嫔发现自己是何等的自欺欺人。
苏陶陶的计划告诉她一个道理,即使你把脑袋埋在沙子里看不见听不见,也不能阻止别人对你身上丑陋羽毛的评头论足。
锦嫔是一只鸵鸟,没有华丽的羽毛,没有窈窕的身材,哪怕自己把自己的呼吸放到最低仰人鼻息的活着,她还是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
罢了……罢了……自己一直以来都只是个弃子!
她所求的不多,只是想与自己的女儿相依为命而已,可如今谁也不放过她的女儿,也休怪她不放过别人!
锦嫔特意打扮了自己,穿上精致的衣裳,虽然还是几年前的样式,但仍是可以衬托出她可疑隐藏许久的美丽。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锦嫔只觉得恍如隔世,,嘴角微微上扬告诉自己一定要打起精神来!
皇帝寝宫中,皇帝正要休息,外面的太监进来禀报,说是锦嫔求见。
听了太监的话,他微微皱皱眉,对着太监说道:“这么晚了,让她回去歇息吧。”
锦嫔听见太监的回话,忙跪下来说道:“请公公回禀,奴婢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求皇上应允,奴婢这么多年从未求过,还望您能成全奴婢这一次,奴婢以后一定报答您的恩情!。”
太监立下慌了道:“娘娘真是折煞奴才了,像奴才这样的才是真正的奴才,您怎可以自降身份呢!罪过!罪过!”
锦嫔抬头,嘴角微微带着一丝冷笑说道:“公公您也是看我出来的人,您就帮我这一次吧!”
太监心中锦嫔的出身,心内叹息,同是天下沦落人,他此时不由的想起从前来,咬咬牙又回去,不知道回禀了皇帝什么,过了一会皇帝才传话让锦嫔进去。
此时的君王只穿了睡袍坐在龙榻之上,看着打扮精致的锦嫔进来,微微皱眉说道:“你倒还有心思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你女儿的病可好些了?”
“皇上,臣妾的女儿不也是皇上您的女儿吗?”
皇帝难得的不语……
的确,那是他的女儿,女儿出生之时他还梦见了德妃,所以取名叫做梦娇。只可惜这是面前这个女人乘人之危所得来的。
它几乎不是在无时无刻提醒着皇帝自己酒后乱性,违背了对德妃的承诺,玷污了对自己爱情的回忆。
当他还是太子的时候,父皇曾经给他说过,君王要做就要做最无情的,若是动了情被人发现就有了软肋,你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得不到自己喜欢的,被人威胁被人利用。
以前他不懂父皇为什么如此残酷,可是当德妃死了的时候他懂了,随心所欲从来都不是君王的权利。
德妃去了,他终于成为了像先皇那样谋算百步,决胜千里的君王,有血肉却没有心。他一直小心呵护着他与德妃的孩子。
害怕太多的宠爱会让人伤害禛儿,他不得不从小对他挑剔严厉,让他学会隐忍。为了让他尽可能的远离算计他让孩子与皇位无缘,派到边疆历练远离宫廷的权利旋涡。
可是,自己眼看越来越老了,心中宝贝的禛儿他还能保护多久?必须给孩子找一门可以保护他的姻缘,让他可以平安的活下去。
可惜这世界上的事情他这个君王又如何能够全部算计的到呢?儿子与自己一样动情了,那个女孩并不受宠,家族背景也不见得能够帮助孩子,反而会在这个时候引起太子与皇后的忌惮。
拆开他们吗?想想自己与德妃的生离死别,他怎么忍心……
锦嫔不知道皇帝此时内心的千回百转,只跪在柔软的地毯上说道:“皇上,臣妾知道当年是臣妾做错了,所以您一直很生气。只是稚子无辜,她如今被人毒害到这般的境地,还请皇上念在骨肉亲情的份上救救她!”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孩子朕不是已经吩咐了太医去瞧过了吗,莫非你是在怪朕没有尽一个父亲的责任?”
“不是这样的!臣妾知道,当年皇上喝醉,臣妾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方才有了今日的果,臣妾别无所求,只求皇上看在梦娇的份上,答应臣妾一个要求,让臣妾彻查这件事情,找出伤害梦娇的罪魁祸首。”锦嫔重重的在铺着地毯的地上磕了几个头,沉闷的声音让人觉得无比的压抑。
“罪魁祸首已经在天牢之中准备处死了,我会给梦娇一个公道。”皇帝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平静和清冷,双手交握看着跪着的锦嫔一直没有停止磕头。
“不是的,此案臣妾有疑问,宫女杀了梦娇没有任何的好处,而对我却有天大的坏处,臣妾没有了孩子就势必要被责罚,而得利的绝不是那个苏陶陶!”
皇帝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似乎是在思考,冷冷道:“说吧。”
“皇上,我想给我的女儿办葬礼,对外只道是我们的女儿已经死了。”
“然后呢”皇帝忍不住开口问道。
皇帝心中太明白,眼前的这个锦嫔据他所知并没有多少的心思与谋划,当年的那一夜春风皇帝如今想来都有些气恼,自己喝的迷迷糊糊这宫女便趁机爬上了龙榻,只怪自己思念太深,把她当成了如烟。
锦嫔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皇帝心中想了想觉得甚是可行,便说道:“按你说的办吧,朕会找人配合你的。”
锦嫔没有料到皇帝并没有半句的反驳竟然答应了,忙磕头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