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绮悻悻一笑,既想给自己一嘴巴,也想给苍栩一嘴巴,要不是他挑起话头,她怎么会一时口快。
“就是……”阿绮偷偷揪了揪苍栩的衣袖。
“我觉得冷夫人不会喜欢萦风。”苍栩接话,看着宫远徵正色道,“因为他们不是一路人,眼界、学识、家世、教养等远不相同,自出生时就注定他们的人生之路很难重合。”
“我也不觉得冷夫人是个贪图一时之乐的人。”
宫远徵闻言神色稍缓,直心眼的苍栩继续说道,“可若是换成卓砚安,还真说不定。”
“他是冷夫人会喜欢的人,毕竟她还抱过卓公子呢。”
阿绮抚在心口的手一顿,心再次提到嗓子眼,咬牙切齿道,“后面那半句不用说。”
“我只是就事论事……”
抛开受无锋威胁不得不欺骗宫门,卓砚安在他心中一直是位清朗端正之人。
“卓砚安?”宫远徵重复道,“你不提,我都快忘了他。”
茶盏落桌,反应过来的苍栩向里屋的门扉退了一步,像是打算随时逃跑。
“他们什么时候抱……”
“徵公子。”侍卫走进药房,打断了宫远徵的话。
他剜了眼苍栩,叹息道,“什么事?”
“花公子给小公子扎了许多纸鸢,小公子刚拿回徵宫,缠着夫人画纹样呢。”
我刺伤宫远徵那日后,他吩咐徵宫侍卫不论发生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向他汇报。
宫远徵站起身,“我回趟徵宫,吩咐医馆膳房,阿绮今日的桃花酥不用做了。”
“是。”侍卫悄悄抬头觑了眼阿绮。
阿绮一听立刻急了起来,“阿远,你这样就小心眼了。”
苍栩见他要走,再次开口问道,“师父,我方才跟你提过的解蛊之法,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宫远徵的视线落在阿绮方才煎药的炉子上,抬手漫不经心道,“不了,此事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思索片刻,他抬起掌心贴在炉口,眉心轻皱了下。
阿绮瞪圆了眼,迈出里屋惊诧道,“阿远,你做什么?这刚煎完药,很烫的!”
宫远徵凝着掌心的烫伤,微微勾唇,“我知道。”
待他走后,阿绮仍疑惑不已,“冷夫人那两刀该不会刺歪了,把阿远刀傻了吧?他干嘛烫伤自己?”
“这你不懂了吧?跟他儿子阿沅学的。”苍栩耸了耸肩。
阿绮见苍栩神色担忧地望着宫远徵离去的背影,出声安慰道,“阿远肯定不会同意那法子,他不能再让冷夫人受一丝伤害。”
“他身上一定还有伤,那情花蛊可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阿绮叹了口气,心里盘算起没了的桃花酥,“冷夫人现在还在生阿远的气,他现在只想把她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