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坐在榻边,被这么一拽,身子半趴在了他身后,我眉心一紧,心猛地缩紧,生怕吵醒他。
见宫远徵并未有醒过来的样子,才松了口气。
我撑住另一只手臂,慢慢坐近些许,指尖向前探入,试图解开花绳。
可我看不到他身前,指尖刚一落下,锦被下的身子瞬间绷紧,而我却浑然不知。
宫远徵喉头发紧,仿佛有电流蹿过脊背,他咬紧下唇,片刻便浑身发烫,备受煎熬。
待花绳好不容易被解开,我将他滑落的寝衣拉上,内心充满歉疚。
他指尖抓紧胸口下的锦被,遮住身体被我勾起的变化。
静默片刻,我低声道,“对不起,远徵,我还不能明确自己的心意。”
我想找到破解前尘尽的法子,重拾记忆后像他爱我那般,完完整整地爱他。
宫远徵双眼紧闭,嘴角微微抽动,咬了咬后槽牙。
他心下气不打一处来,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我现在竟然告诉他,还不明确对他的心意。
早知道昨夜就勾引到底,趁着醉意任性妄为一次,宫远徵心想。
我理了理微乱的衣裙,拨开帷幔便瞥见矮凳上展开的婚书。
愣怔片刻,眸底渐渐氤氲开雾气,我拾起掉落在地的朱印,指尖落在长老署名之处。
收好婚书后起身到柜子中拿出一件烟雨常服,我在妆奁中取出珍珠粉,盖住颈间暧昧的吻痕。
雨打新枝,梨花满地,清冷的风随着打开的门扉拂面而来。
晚樱见我走出,恭敬行礼,眉眼含笑。
侍卫不断将物什搬进徵宫,我凝眉定睛一看,不解道,“这是风宫的物件?”
“是,夫人。”她走近一步,面色为难,“徵公子昨夜喝醉了酒,下令将您的物件都搬来徵宫。”
我侧身余光瞥过榻上宫远徵侧卧的背影,叹了口气,“先搬去偏殿吧。”
榻上的宫远徵闻言睁开了眼,眉峰轻蹙,愠色渐浓。
自搬回徵宫,阿沅格外高兴,白日待在医馆,捣鼓蛊虫,跟着宫远徵研习药理,日落后便缠着他回徵宫。
自那夜过后宫远徵对我冷淡颇多,回徵宫也从不进偏殿,即便在医馆相遇也总是冷脸走过。
我不知缘由,且本就心绪混乱,一时之间难以理清对他的感情,便随他去了。
直到那日宫尚角忽而下了一道执刃令。
廊下熏香袅袅,医馆药炉的水汽跃出窗口,我偏头看向萦风解释道,“像这样细火慢煎……”
“夫人!”晚樱急急忙忙地走上台阶,神色焦急。
萦风接过我手中的团扇,轻轻煽动炉火。
“何事如此慌乱?”
她瞥一眼我身后的萦风,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开口,“奴婢失礼。”
我心中蓦地涌上不安,“有话直说。”
晚樱目光难掩急切,顿了顿道,“奴婢听角宫的下人说,执刃刚刚下令让长老院为徵公子选亲。”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