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覆盖旧尘山谷,室内幽暗迷蒙。
襟带飘落榻边,温热的气息洒在锁骨上,他指尖已扯开我的里衣,心衣贴着他的胸膛,心跳一下比一下快。
我已被他吻得身子发软,彻底慌了心神。
“徵公子,你放过我吧。”炽热呼吸愈发不可收拾,我眼眸发酸,咬牙哀求道。
他环在我后腰的手,已解开了腰间的幼带。
闻言隔着单薄的心衣,轻吻了下起伏的胸口,“你以前不唤我徵公子。”
带着薄茧的指腹碾过光裸细腻的后背,他高挺的鼻梁蹭过我颈间,吐息带着威胁,“我想听你像从前那般唤我。”
我被迫扬起脖子,指尖抓紧他手臂的里衣,“我……我不记得了……”
他指尖勾住颈后的幼带,只要稍一用力,我的抗拒和羞耻便再也无用。
可我真的记不起来了。
我抓紧胸口的心衣,染上水色的眼眸与他郁沉的眸光相撞,急得落下泪来。
宫远徵勾住衣带的手放下,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只有这样,我们才不是陌路人。”
他红了眼眶,用鼻尖蹭了蹭我的脸颊,似是安抚,“我不要和姐姐成为陌路人。”
占有欲在他眼底燃起一簇火焰,宫远徵搂紧我的腰,双双落入软榻。
熏香的味道被他身上清浅的药香遮挡,他解开上衣,彻底吻了下来。
细长的指尖扣住下颌,强势地唇齿厮磨,不容我退缩。
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痴狂,“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另一只手从心衣下摆探入,指腹粗粝的纹路划过剧烈起伏的腰腹,我忍住喉间的哼吟,再也承受不住他的索取。
“我恨你……”
宫远徵浑身一僵,抬眸时咸湿夺眶而出,“你说什么?”
“我说我恨你。”
他眼底的欲色褪尽,垂着眸子,愣怔许久。
半晌唇边扯出一丝冷笑,脸上的表情颇为受伤,语气愠怒道,“你心里可以有月长老,可以有那下作之人,为何唯独不可以有我?”
他话音刚落,便被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偏过头去。
“你爱过的我……当真这般不堪吗?”我眼尾泪珠滚落,指尖发麻,“羞辱我会让你心里好过一点吗?”
宫远徵许久都未动,只有泪水不断落在我颈窝。
听到我说“羞辱”二字,他被醋意和委屈压制住的理智彻底清醒了过来。
视线落在被他吻得晕开的口脂,宫远徵抬起手,却被我偏头躲开,“别碰我。”
他唇角下压,双肩轻轻颤抖,惨红的眼眸藏着无尽的无奈和委屈。
“我们为何会变成这样……”
宫远徵扯过软榻里侧的锦被盖住我,泪水在他眼眶里打转,“怪我,当初不该答应你的。”
他侧身坐到榻边,手臂撑在膝盖上,轻轻摇了摇头,片刻后耳光声再次响起。
我眼神落在他发抖的背影,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试图将憋闷在胸口的悔意发泄出来。
宫远徵狼狈地低下头,痛苦像潮水一般将他淹没,片刻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方才是我的错,姐姐若想讨回,尽管来医馆找我。”
他走出几步,咬紧牙关,“我不会再强求了,姐姐自由了。”
“但我是真的很爱你,过去,现在……”
“以后”二字被他吞没在唇齿中,有没有以后很难说了。
宫远徵心想,他的爱不该是我的负累。
就像不愿我忆起从前一般,那段过往不该成为我人生的负累。
正殿的门扉再度合上,我拉过锦被遮住决堤的泪水,咬紧毫无血色的薄唇,难受得浑身颤抖。
原来拒绝他会这么痛。
即便记忆已从脑海中抹去,可四肢百骸最纯粹的反应直白地告诉了我,过去到底有多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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