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颈间的刀口又划开少许血肉,宫子羽声音颤抖,“不要,哥,求你!”
“去取。”我摆了摆手,宫紫商慌忙推推金繁的手臂,他这才进了药房。
待前尘尽落入我掌心,宫唤羽一字一顿道,“在那里面滴入你的血。”
月长老顿时明白了宫唤羽的用意,满目焦急,“冷商!”
之前我曾与宫远徵说过,前尘尽若融合所恨之人的血,饮下便可今生今世忘却此人。
可古籍后面还有一段记载,我当时没有提及。
若自己饮下,则今生今世都会忘却所爱之人。
无解。
冷月刀入鞘,我抽出袖口的匕首,掌心的鲜红不断落入瓶口,宫唤羽的眸中现出一丝病态的笑意。
那夜宫远徵满眼温柔,耳尖泛着薄红,努力控制自己炽热的心跳倾诉爱意,“我不仅今生今世,生生世世都要爱你。”
纠缠多年,我们终究还是无法相爱,一幕幕回忆在脑海中消散,我垂下眼眸,温热不断掉落,“对不起,阿徵。”
刻骨爱意难以成全,大概余生连梦境都满是遗憾。
“上官姑娘的命可握在你手里。”宫唤羽催促道。
余光瞥见月长老快步走过来,我仰头将手里的前尘尽一饮而尽,他指尖握住我手腕时空瓷瓶落地,分崩离析。
如同这么多年的所有分分合合的过往,一切归于尘土。
“冷商……”他低下头,几颗剔透的泪珠从眼眶滚落,月长老最是明白我与宫远徵之间的感情。
上官浅的身子跌落在地,她大口喘息着,不断抚着胸口,才让自己稍稍缓过神。
我刚要上前扶起她,被宫唤羽喝止,“别过来。”
“浅浅,过来。” 宫尚角看着她,心口一阵尖锐的刺痛,双眼已微微模糊。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唤上官浅为浅浅。
我知他们该已释去心结。
上官浅撑在地上的手臂还在发抖,拼尽全身气力站起身,踉踉跄跄地向我走来。
双眸对视,我在她眼中捕捉到了清晰的锐利。
身旁的月长老察觉,神情微愣,我用力摇了摇头,装作前尘尽发作,神情恍惚。
身子向后退了半步,还在怔神的月长老下意识抬手揽住我的腰,偏头四目相对,他瞥见了那一抹一闪而过的狠色。
“子羽,该你交换了。”
宫子羽抹去下颌的泪水,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
他抬手伸向云为衫,目光牢牢锁在她身上,“阿云,我说过我是你的丈夫,我必须保护你。”
她肩膀剧烈地抖动,眼光在眼里打转,“公子,不必如此为我。”
宫子羽勉强勾起唇角,“把手给我,阿云。”
山雨欲来,天空如同浓墨,层层迫近,让人十分压抑。
宫唤羽眼底晕开讥讽的笑意,“痴情最是无用。”
就在他的刀口从云为衫变换到宫子羽颈间时,月长老的暗器从袖口飞出,而上官浅的幽冥索准确地射向地上的图纸,牢牢黏住,然后闪电一般收走。
阿沅之前吵着要学的独门秘技,就是这幽冥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