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时间,他前前后后进攻三次,每一次都大败而归,总共派出十万人马,回来的,也不过只有两千人。
近半个月来,巫墨轩一直守在城门之下,不进不退,只守不攻,景洛晨丝毫猜不透,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如今已是交战四次,节节败退,本来高昂的士气早已化作烟云。但他们却始终被压制在下方,找不到突破口。
他看着对面城下巫墨轩一脸气定神闲,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压下去也不是,发出来也不是,最后也只得把那口不甘收起。
巫墨轩依旧是一身银白戎装,身下的战马也是相同的雪色,正安静地立在那处,时不时踢一下前蹄,扬起贴地的黄沙。
澜宁一身灰白色戎装,骑着枣红马与巫墨轩并肩而立,他抬头望着对面高耸的城墙,转过头看向自己的王。
“王上,景洛晨已经两日未出兵,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
“等。”
巫墨轩唇角勾着冷冽的笑,残酷且狠厉。
他知道,景洛晨比他更着急取胜,比他更着急分出胜负,他们只需要等到星睿再次打开城门,那便是最后一战的时刻。
星睿的士气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了,此时如果景洛晨再次出兵,他便能够一举攻下北静城,若是运气好,还能抓了景洛晨。
想到这里,巫墨轩面上的笑容又张狂了几分,带着嗜血的味道。
盛夏的阳光照在所有人身上,皆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两方军队隔着一座城墙两相对峙,谁也不让谁。
景洛晨站在城墙上不断想着对策,可破阵的方法他们已经想了八九日,依旧没有任何办法,如今北静城军队只剩下不到四十万人,而凤栾的五十万大军几乎没有任何损伤。
北静城的守城将军站在景洛晨身边,紧抿着双唇看看他,又看看城下,长长叹了口气。
“皇上,此番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南边的两处战场都在不断逼近京都,中路战场离京都就差最后一座城门了,下路战场马上就要攻破和岁城,一旦攻破和岁城离京都也只剩下最后一座城门了。”
“若是能破长蛇阵,你以为朕不愿出兵吗?!每次出兵,一入长蛇阵便脱不了身,每次都多过半数折损,你以为朕不想出兵吗,可是不能让他们就这样白白去送死!”
景洛晨气血上涌,到激动处已经是面红耳赤,周身威压逼向四周的人,方才话的将士已是瞬间单膝跪地、俯首认罪。
景洛晨蹙眉,烦躁地挥挥手,示意他下去。
远处的巫墨轩看着城楼上发生的一切,纵使听不见在什么,但却能清楚看到那呼之欲出的矛盾。
他勾唇一笑,看了眼澜宁,道。
“出兵,攻城。”
闻言,澜宁一愣,随后也是跟着扬起唇,拔高了音量仰大吼,声音传遍凤栾军队。
只听见战鼓雷雷,号角吹响,凤栾的将士已经抬着攻城锤朝城门奔去,城下的五十万人马仿若空中乌云压境,逼得景洛晨又一阵气血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