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瑾接过来看了眼蓝色书封上的名字,是本曲谱。
锦盒里装的,应该长笛或者箫了吧。
她在心里这般猜测着,面上却依旧是云淡风轻,只笑看着箐藤,面上带着几分鼓励和欣悦味道。
箐藤垂了眉眼,轻声道:“主饶舞跳的极好,边关生活多无趣,或许可以学些长笛消遣时光。”
是长笛呢,倒是符合箐藤一向的风格,只是那个楠木匣子和另外一只锦盒里装的,又是什么?
夏思瑾在心中暗自猜测,却依旧是好奇地开口问了。
“那两个东西里装的,是什么?”
她明显注意到箐藤的身形在一瞬间有些恍惚,动作间多了几分迟疑,空气沉默了片刻,才听见从他那处传来回应。
“这两样,是逍遥王爷派人送来的生辰礼。”
景洛轩?
夏思瑾的动作蓦地一顿,她露出了和箐藤相同的迟疑,她抬眸从四个人面上扫过。
除了玄溟的淡然和箐藤的沉寂以外,红烛和漠雪皆是转开了目光不去看她,看样子,倒是都早就知晓了这东西的来历。
夏思瑾在心中暗自冷笑一声,随后伸手拿过那只锦盒打开,两支羊脂玉簪静静地卧在柔软的鹅绒之上,干净且纯粹,不过一眼,便知价值不菲。
她合上锦盒放在一旁,又弹开楠木盒子上的铁锁,慢慢打开盒子,一副纯金头面静静躺在其间,在清浅月色中散发着微弱的金色光芒。
盒子的侧面,夹着一封信。
她就知晓,这个节骨眼上,景洛轩肯定不会只是给她送生辰礼那般简单。
夏思瑾轻笑一声,抽出那封信打开慢慢在手中展开。
她本以为景洛轩会在信中和她理论,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星睿,为什么真的要这般不留情面。她从在巫族让箐藤送出那封信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被景洛轩责备的准备。
可是先前送回来的信里,不见一句责备,这一次的信里,也没有半个字的怪罪。
景洛轩了许多,问她最近是否过得好,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是不是又操心这操心那不注意休息了。他在信里他过得并不舒坦,星睿战败、朝中慌乱,大臣们在堂上争得面红耳赤。而他作为星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三王爷,已经不再是那个云游下的逍遥王爷,他是星睿朝堂中的摄政王,借着夏思瑾留下来的力量与权势掌控朝政、权倾朝野。
可是,他却过得一点都不快乐。
他要与权臣周旋,还要陪伴君王左右,伴君如伴虎,他现在,骑虎难下。
他在信里和她了许多星睿的局势,到了那场以少胜多、让星睿三十万大军全军覆没的儋州之战,到了大臣们的口舌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