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了,要换。”
闻着盼兮被褥强烈地蛇腥味,涂山璟清隽的眉头轻蹙。
大家都是聪明人,玟小六当然知晓涂山璟暗指什么。
对涂山璟的做法,玟小六表示万分赞同,她微微挑起眉头,那原本清秀的面庞竟也透露出一丝痞气。
盼兮回到回春堂的时候,已经月上枝头,当她推开自己屋子的房门时,惊诧地发现自己的床榻上躺的不是玟小六,而是相柳!
论惊诧,相柳也同样惊诧对方居然回来了,深夜的寒露将盼兮衣衫的边角都打湿了。
“你受伤了。”
今晚的相柳看起来有些不同寻常,他的面色比以往要苍白得多。
那张俊美的脸庞上,曾经那诱人的唇色,如同熟透的桃子一般红润,散发着迷人的光泽,但此刻却变得黯淡无光。
“没有。”
相柳冷着毫无一丝血色的脸,嘴比粪坑的石头都要硬。
盼兮忽然想起,若按照相柳一族的寿命而言,只有几百岁的相柳其实就是一条宝宝蛇。
如今扛着受伤的身体,嘴硬地说着自己没事。
这做派,还挺有宝宝的小脾气。
“把衣服脱下来。”
盼兮粗略观察,只在对方宽大的袖口处发现了一道浅浅的喷溅型血迹,至于衣衫包裹下的地方是否受伤,就等相柳将衣衫褪去,检查一番才知道。
相柳轻抬眼帘,觑了一眼盼兮,又重新阖上,一副“想要,就自己来动手”的表情。
既然对方不反对,盼兮也不客气了。
纤细的指尖摸索着对方腰带的解扣位置,而与此同时,她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身体的变化——他的腰身瞬间紧绷起来,仿佛想要向后退缩,但却又被腰身的主人强势克制住。
盼兮敛眉勾唇,嘴角浅浅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但手上的动作未有停歇,待解开腰带后,盼兮的指尖恰似在拨弄着琴弦一般,探入相柳层峦叠嶂的衣衫,轻轻拨弄、指尖一挑,相柳身上的衣衫宛如洋葱般,一层又一层地被盼兮褪去。
当盼兮还想要脱去对方上身最后一层的时候,刚刚搭在相柳胸膛的小手,便被对方一把扣住。
相柳的手掌很大,很有力,轻易地将她的小手包裹其中。盼兮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但相柳的手却如同铁钳一般,纹丝不动。
盼兮抬起头,看见了相柳脸上的寒冰制成的面具逐渐化成水雾,蒸发在空气中。
“怎........么了?”
她看着眼前这张如仙人般俊逸出尘、又如妖魔般邪魅不羁的面庞,不禁说话都结巴了一刹。
相柳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目光紧紧锁住盼兮。
他看见盼兮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与愣神,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得意。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苍白的嘴唇却因这丝笑意而稍稍有了点血色。
“我受的是内伤。”
盼兮忽然感觉被扣住的那只手,有点儿烫,脸颊也跟着开始滚烫起来。
按捺不住心中的羞恼,朝床上那个眼中透露浅浅笑意的相柳丢去一个嗔怪的眼神。
怎么不等她将他脱光后再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