炅翊见夏临没认出自己,才想起,是的,两人并未正式见过面。
只见炅翊点了下头,“来这里取暖吧,我们等天亮再找路下山吧。”夏临招了下手,示意叫他过来。
炅翊看她一身狼狈,还担心别人,不禁有点好笑。
此时已更深露重,山上更是危险难测。
炅翊双手把夏临扶起来,把自己斗篷披到她身上,打了个结后,从腰间取出一只鸣笛,吹了一下,不久便有几名侍卫般的人拉着马车赶到。
夏临本想着领头的若是赫东,她也不用再伪装下去了,直接假装认出赫东就好了,可是,似乎太子也并不想她知道他是谁,来的几名侍卫里,没有赫东,而太子,至今未发一声。
炅翊打自进马车后一直闭目,夏临缩着腿坐在角落,肚子里一堆问号,最后,夏临想到了一个方法,不用问,也能得到答案。
一行人赶回赋安城时,已是日禺。
“请问可否在前方的衣坊放下在下吗?”夏临突然说。
炅翊睁眼,敲了一下车门,车停了下来,门应声而开,夏临拱手对着炅翊说:“谢公子搭救,小女子乃一行医者,若他日公子有需要的地方,请到西城郊外的药园找我,不收诊金。”待炅翊点了下头,夏临便跳下马车,进了衣坊。
“殿下,其实,您不用亲自把夏大夫救回来,属下派人假扮樵夫救她亦可。”赫东在夏临进衣坊后,才从暗处走出。
炅翊知道赫东说的意思,他在马车时也有想过,可当时的他听到消息后,一时失了分寸,虽不至于后悔,只是往后要做的事,都得提前安排了。
“回府吧。”
夏临在衣坊草草地换了一身淡墨青色的男装。接着,夏临不是到烟雨台托信,而是直接到太子还是璟王时住的府邸门外,敲了门。
可出于意料之外的是,赫东竟呆呆地一如上次那样帮她绑上纱带,领她入内屋里,坐着等。
出乎夏临的意料,赫东怎么不问她为何独自找上门来,而是...这不按牌面出招啊。
不久,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夏临这次偷偷把蒙着双眼的白布拉起,留了一道缝隙,如此她便清楚看到炅翊一边小跑进内屋,一边还在整理衣裳的狼狈样子。
夏临忍住笑,轻抿着嘴,偷偷整理白布,马上恢复一脸正经的样子,礼貌地说:“请公子见谅,在下刚好忙完手上的事,记挂着公子该换药,所以不请自来了。”
“无妨,在下也刚好得空。”炅翊说完,把手放到夏临借来的脉枕上。
“公子是否刚晨运回来?”
“是刚从外面回来。”炅翊觉得夏临应是看到自己了,另一只手在夏临眼前晃了晃。
此时夏临确实没睁眼,自然不知道炅翊的小动作。
“公子身体已无大碍,不过火气还是有点旺,请注意休息,否则容易感染伤寒。在下再开几服强身固本的药,请公子再喝一两日苦汤便好。”
夏临说完,起身,慢慢摸着椅子、木桌出去了。
夏临本想太子应该明白自己不请自来,当是察觉到他的身份。可是,怎么他们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夏临心想,裕国太子,人所共知的聪颖过人,定必有他自己的想法,不愿她知道更多吧。
太子虽一如外界所说的貌若天人,俊朗不凡,可她觉得熟悉,总感觉昨晚并不是两人头一次见面。
不过,今日之后,她也没有什么理由再过府问诊了,太子他本就底子好,那些催情药也不是什么毒物,随便吃她开的一两服药便散掉了。
至于诊金,才是最大遗憾,往后收入直接减半,夏临难免有点失落。
想想药园那租金,附近的百姓,大病小痛的,几乎都给她治好了。或许,她该到别处闯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