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道途的学员催动道器从远处运来泥土巨石,普通学员将这些装入带来的编织袋中,无论是谁,都大汗淋漓。
一面肆问学宫的旗子飘在半空中。
有道法的加持,两天之后袋装砂石泥土堆成山丘,有人从上游水库人家买来大船,倒是省去学员们很多工作。
乌云薄了许多,已经能隐隐看见许多光亮从乌云封锁中逃出来。
最终五艘吃水到极限的大船装满土石,浮在水面,由人催动道法小心控制着移动,在合适位置时,为首的助学轻喝一声,一道粗壮的白芒闪过,五艘大船先后爆开,木板随着泥土砂石挤在一起,渐渐堵住了决堤口。
“喔!”一众年轻的学员高声呼喊,喜悦之色止不住的浮现脸上。
杨成业和王芝深受这一氛围感染,不顾脸上的泥土与汗水,跟着大家一起欢呼。
“哼,这肆问学宫倒是会教育这些小崽子,组织这么松散,却弄些任务给门下学员锻炼,又可以拿住学员的心。”
“学宫向来就喜好乱钻研,多管事,给我们造成的麻烦还少吗?”
两人隐藏在黑云中,看着下方的学员欢呼,商讨着。
“要找的人就在这里吧?两个月前天道异动,长老命我们寻找化道痊愈的人,我们从三千星洲找到肆问学宫,也是好不容易!”
“听说其他组寻找的人也都入了肆问学宫,这肆问学宫怎么处处先我们一步!”
“这事儿,问长老也不清楚。我们先想个法子把眼前的目标抓住,别让他又跑进学宫!”
“一个还没入道的凡人,你有什么担心的!真是胆怯!”
“你厉害,你怎么不现在冲下去施展道法,将他抢走?”
……
学员们堵住决堤口之后,领头助学提议去县城休息几日。参加这次治水任务多是本地人,经历此灾,他们大多已经归心似箭。
王芝带着杨成业驾驭的飞舟停在自家门口。王父王母听到屋外的动静,开门一看,发现门外是自家宝贝儿子。
“芝子你回家了!”
王母冲上前,抱住王芝,捏了捏王芝的肚子,说:“你看你,没吃好,都瘦了!”
王芝一拍肚子,说:“娘,我胖着呢,你说我瘦不是在骂我吗!”
王父笑吟吟的看着两人,注意到一边的杨成业,说:“芝子,这位是?”
从母亲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王芝说:“这是我同学,成业兄弟,帮了我老大忙了,我们家得好好招待。”
王父连忙说:“是王芝的同学啊,先进来,你俩也都进来,外面湿气重。”
王芝的厨艺多半是向他父母学的,不一会儿,一盘盘佳肴被二老做出,摆满了方桌。
餐桌上王芝肆意的开动碗筷,王父二人问着王芝学宫趣事,又和杨成业说起王芝儿时的糗事,欢笑一堂,王芝却红着脸想捂住王父的嘴。
天色渐晚,王芝这几天一直劳累,这会儿已经躺在一边椅子上呼呼大睡。
王父王母收拾着碗筷,对杨成业说:“成业,要不你就在我们家留宿吧。”
杨成业婉言拒绝了,带队助学给每个非当地人的学员租了间客栈,如果有其他打算需要事先告知。
看着王芝父母和睦相处,王芝没有防备的随意躺在椅子上睡觉,杨成业心中温暖,感觉周边事物变换,眼前景象一转。
“成业啊,你第一次出远门,真不要妈送吗?”
“哎呦!别啰嗦了,我也不小了!”
“你和他说那么多干嘛,这小子翅膀硬了。”
“你小子在外面要是翅膀折了,别忘了给你爹我打电话,我给你折回去!”
“呸呸呸,你真会说话,成业,你在外要小心啊,别听你爹的,受委屈了告诉我,一切以安全为重……”
景象渐渐模糊,杨成业再次看向王父王母时,恍惚间能看见一些白色光点。
心中一动,杨成业运气采气之法,只见一缕缕气丝仿佛要从王父王母身上蔓延出,但始终难以成线。
“也是,终究不是我的父母,阖家团圆之气又怎么能采到。”
杨成业黯然摇头,正想告辞离去时,突然看到两团黑暗的事物。
这个状态下杨成业能透视看到这条街上所有人或多或少的“阖家团圆光点”,但这两人的黑暗雾气,却非常奇怪。
杨成业面无表情的打开门,做出踏出门的模样,目光扫视,看见那两团人形黑暗雾气有所翻涌,他又装作忘了是什么一样,一拍头,合门回屋。
“这两个家伙有点古怪!”
杨成业稍加思索,对着王父说:“王芝的卧房在哪间,我扶他上床吧!这里太凉了。”
吃力地同王父将王芝扶上床,王父再次邀杨成业过夜,杨成业依旧婉拒了:“学院规定,实在不方便,抱歉。”
手里握着王芝的飞舟,杨成业再次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