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选择进包房，李清风在大堂选了个好位置坐下，招呼酒楼伙计上酒食。

不一会儿，饭菜摆满了方桌，李清风倒了一杯酒，对杨成业说：“你放开吃，莫要拘谨，我喝点酒就行。”

杨成业也觉得李清风分外对他胃口，他与杨成业穿越以来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同，有其独特的洒脱姿态。不多思索，杨成业也给自己倒了杯酒，“我也喝一杯！”说完，对李清风举杯，一口饮尽。

“噗！”杨成业差点就吐了出来。这酒不错，但杨成业忘了自己十五岁的身体限制了自己，一股不适在体内翻涌，杨成业脸红鼻子酸，眼泪都逼出几滴。

李清风见状不禁莞尔，想起飞行途中杨成业的表现，说到：“哈哈，你小子，装什么大人，故作老成！”

杨成业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只想吃菜缓解自己的尴尬。此时门外突然传来动静。

“求老爷们行行好吧！救救我的孩子！”

一位看不清面貌的妇人背着她的孩子走进门，刚发出声，就被壮汉轰出去，面露凶状，言语恐吓道：“快滚，这里不是善堂，再闹事我求差爷把你轰出城！”

杨成业面无表情的看完这场闹剧，继续吃饭。李清风此时却开口了：

“我刚才看了，她孩子过不了多久恐怕就要化道，我虽然踏上道途，也救不了。”

见杨成业没有回应，李清风自顾自的说：“唉，这该死的世道，有多少这样的可怜之人被人如刍狗般驱赶。”

没有接话，杨成业了解过另一个世界的历史，知道古代底层的残酷。如果在另一个世界，或许杨成业会和李清风相谈甚欢，针砭旧事，但在这怪力乱神的世界，杨成业又感觉无从说起。

吃完饭，李清风没有带杨成业离开，反而在城内一处沟槽边找到那位妇人。

妇人正抱着她的孩子轻轻摇晃，嘴中唱着舒缓的民谣。杨成业双眼骤缩，他看到了小孩摇晃中，在原地留下的一道虚影，他已经死了。

“唉，这点银钱你拿去葬了你的孩子吧，剩下的自己好好生活。”李清风不敢多看，留下点钱就离开了。妇人没有理会，仍然呆坐在地上唱着童谣。

再次启程时，气氛有些沉闷，两人都没有交谈的意图。

沉默中，杨成业想起一句话，感慨颇多，忍不住说出来：

“生不知死，死不知生，来不知去，去不知来。”

他现在又何尝不是这样。

“说的好！”李清风吃惊的看着杨成业，不敢相信这话从面前的十五岁孩童嘴中说出。

李清风对杨成业认真说道：“不过你不必太过沉闷，我辈修士，有通天地之能，自能救济苍生！待我道途修成之日，定能将这乐土，变成真正的乐土。”

“问题真在这里吗？”杨成业想起化道后留下的道痕，陷入了沉思。

黄辉看着远去的二人，叹道。

“此番天道异动，我已经找到了四十二人有不凡的痕迹，其中，当属这杨成业最为不同，但未来到底如何，我也很难算透。”

“天道压迫人道，天河割裂乐土，众生如深海蜉蝣，时刻都有化道成粉末的威胁，你我又有何能力管这人间！希望你能领会。”

黄辉袖袍一甩，消失不见。

……

半日时间在沉默中过的很快，杨成业已经进入大陆，来到一片群山之中。

“此处有护山阵法，只是防些凡人误入。”

李清风挥手散去四周的云雾，前方渐渐浮现出一块片充满仙韵的建筑。

“这就是我们肆问学宫，我这就带你去寻师长。”

路上遇到的很多人都会问候李清风，杨成业意识到李清风他这一辈中有一定地位。

在一处庭院停下，杨成业被李清风带入房中。“师父，你猜我带什么回来了！”

这么多学生中，也只有李清风会不敲门闯入他的院子。龙岩一哼，道：“可是有麻烦要求助为师？”

李清风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说：“我找到了个修道的苗子，化道痊愈的人！”

“最近怎么这么多化道痊愈之人？”龙岩皱眉，想起学院大博士对他说的话。略一沉思，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可以准许他入学，你拿我手令去学务厅处理这些事情吧。”

“是。”李清风本想着师父会直接收杨成业为弟子，没想到却只给了一个学员身份。这学员身份没有老师，只能听一些公开课，若在十年内没有修成‘初道’就会被遣返下山。

“我先带你去学务厅办理入学，再去万书阁，那里你能学到很多你现在急需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