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
眼睛里已经没有瞳孔存在的老板听着客人的声音,他哽咽着说道。
“有一天,一个客人找到我,说我的食材不新鲜,人家吃出病了,要我和他去医院,他很礼貌,说得有理有据,我也就跟着过去了。”
老板回忆着半个月前发生的一切。
一个带着口罩,看不出年纪的男人突然和自己说,他老婆和弟弟弟妹,吃了他家的烧烤,回了家上吐下泻,现在还在医院。
要他去医院一起看看,是他食材有问题还是他们家的问题。
那男人说得有条有理,解释的也很清楚,他便跟着去了。
要真是他家的烧烤摊出了问题,他也好追根溯源去找供货商他们。
但当他跟着男人上车之后,再有意识的时候。
那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告诉自己。
“你已经死了,不过我大发善心,愿意复活你,以后继续你的烧烤摊生意,原料会有人送过来的。”
“另外,你的烧烤生意可能不会像往昔那样兴隆,这是正常情况,每天夜里你会收拾到摊位回家,但因为太晚,所以你的妻子和女儿不会给你留灯留饭,这也是正常的。”
那男人眨了眨眼,似乎还在想有什么是需要特别注意的。
“对了,每天换一个地方开摊,不要有什么规律,如果有客人一个人点太少,就以送的名义多上一点。这是一个拥有回头客的重要条件。”
他看着男人精致的睫毛,黑白分明的眼睛,感觉自己的一切都被看穿了。
“你是我最新的实验品,要争气,好好做自己的生意,乖。”
“出了这扇门,你什么都不会记得。”
老板艰难地将他回忆起来的一切用他的视角讲述完毕。
此时他身上飘散的气息已经没有半点人的感觉了,也没有半点停留人间的可能了。
吴立勋也来到老板面前,见其快要消散,立刻出声。
“你对那个男人还有没有印象!他有什么特征!”
已经消散到脖颈的老板发紫的嘴唇动了动,
“和你,呵,一样高,睫毛,喝,很长……”
吴立勋眼前的老板已经消散在这片天地。
他用最后的力气讲完了他要说的。
苏安荣此时起身,他在刚才也蹲在老板身边,还点燃了整整一盒的香烟。
供其将最后一段话说完。
此时有些沉重的看着街道外的景色,问道:
“这位老板叫什么名字。”
吴立勋苦笑着跟着起身,“部门已经调查清楚了。”
这里是他的辖区,出了这样的事,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吴立勋还是很平稳的继续道:
“张建国,47岁,妻子夏小艳,育有一女,张夏夏,正在念高中。”
“他的死因记录的是车祸,应该是那个男人策划的。”
吴立勋说到这里,向着姜墨和苏安荣深深一礼。
“治下百姓被奸邪所害,身为负责人,我吴立勋难辞其咎,必当全力追绞,将幕后黑手缉拿归案!”
蹲在地上还注视着张建国曾经痕迹的姜墨没有理会他。
华国有关部门怎么分责是他们内部的事。
姜墨只是在感受张建国那和黎平,和那李长明相同的情感。
那炙热的,沉重的,跨越生与死,迈过人间和地府的深刻的对亲人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