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我住在你家住吗。
少女纯洁的眼眨吧,说出的这截然不同的话。
不不是吧,同居,而且还没说具体几天。更重要的是还是女的。我都懵逼了。
住钱我会付你的。
倒不是钱的问题,只是。我对上了她哀求的目光,世间上很少的东西让我动容,而这便是其中之一。想起雨晨说的,再加上刚才的场景,我知道她现在是什么处境了。
好的,那么房租我们对半好了。
走出局子,抬头看那繁星的天空,居然开始一点点消失,看来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了。
莫名其妙领回去一个陌生人,真是特别呢,我们俩个相顾无言,就这么静静走着。突然又想起南生和和平走在一起。
到了打开门,我握住钥匙的手不禁抖了两下,开了灯,映入眼帘的是整洁的房间。
这里以后是你的房间了,但是我估计你今晚是睡不成了,先睡我房间吧,明天我把这里整理出来。别担心我会睡地上的。我指着杂物间说,内心不由地抽了几下。
她小声地嗯了一下,便开始整理她的行李,我去到浴室洗了个澡,我十分烦闷,企图用热水浇灭我心头之火。居然有人会和我住一起,从前一个人也希望要是有个人住一起就好了,现在有人却是个女的。洗完走出来,她刚好也进去,我和她擦肩而过闻到的是她头发的幽香,这就是女孩子的香味吗,哈哈,比想象的还。不对我在想什么。
我翻出一块以前用过的垫子,就把它铺地上,我是个有洁癖的人,对脏的东西很敏感,把垫子上的灰给刷了好几遍,再把那块要铺的地方刷了好几遍,才放心睡。弄完时,南生走进来,我的脸上有点崩不住,她穿了一见露肩衣服,我赶紧低下头,毕竟万一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就不好了。我挠了挠头,拿来一个迷你桌子,脚从下面穿过去,端来我的电脑开始码字,不对啊,我这个主人到底在害羞什么啊,我只能用文字来逃脱。她上了我的床,床上早就在我早上清理过了,她也在用手机打字我侧眼看过去,没有防窥膜,看起来应该是小说。
打了一个小时我就有几千字,困意袭来,我关了电脑,搬开桌子躺了下来,想着今日的一切都感觉不可思议。万一她偷我东西然后跑走呢,哦我身上也没有什么可偷的,电脑什么的也锁着。最主要的是为什么让她住进来,或许是看她可怜的样子,但越是表面像的东西越不能相信,钱礼乐,我看你是色心大发吧,带随处的女的回家。我就这样在内心挣扎着睡过去了。
大概一个小时我醒了过来,上了个厕所,回来看见她在窗台那抽烟,向下望去是街道的喧嚣、迷彩的霓虹、穿行的人群。夜生活的疯狂似乎和她慢慢吐出的烟圈格格不入,那烟圈在空中打转,消散,消散在这午夜里。我靠近她,她递出一根烟,我接过但并没有抽,她看向我,眼神认真,我能从她的眼睛中看到月亮。
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了,但是他们没一个人要我,我真希望他们都死了,我奶奶照顾了我好几年,前几年她走了,我没有去处,就在那边酒吧过夜,有时还会被扫出来,刚好今天我醉了,被你看见了。总之谢谢你。少女的语气清冷,说话完全没有多余的情感留出,简直和我想象的林南生一样。
以后就住一起了,每个月的钱我会转给你,我大概会住几个月吧。她又吸了一口烟,长长地吐了出来。关于其它的事,你自己应该晓得吧。她的眼神犀利,我想我是否在下一秒当成变态杀死,我开始畏惧起这眼神,赶紧溜回去睡觉了。
接下来七天,因为外面炎热,我一直待在家里埋头写我的小说,或许这是我唯一的心灵寄托。同我一样南生也在写她的,两个人就这样各自干各自的事。但我基本上会每几天下去买菜,当然怎么做菜是在网上学的。每次做菜,她都会走过来看,但从不说话,也不评价。烧好了,我每次吃都会留下一半给她,到不是我可怜她,只是从小到大我只吃七分饱,总会有很多剩的。成天就是吃、写、睡,简直和野兽一样,两只野兽就这样待在寂静中,偶尔我会翻起曾经看过的彼岸花,照着安妮的手法写一点片段,从这些字里读出她的空虚来依偎自己的,将自己包裹起来,在自己的空间里咀嚼孤独,然后继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