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池无奈,只能点头。
傍晚,孟怀潇就收到魏池的书信,将今日发生的事逐一细说,信尾还特意一番夸赞。
夏安见主子难得开心,不禁好奇的问:“魏池写了什么?让王爷这般高兴。”
“没什么,一些日常汇报。怀安王府那边有什么动静?”
“怀安王傍晚时分又进宫了。”
“和平时一样,坐马车?”
“是,说是皇后娘娘召见他一同用晚膳。”
孟怀潇拿下灯罩将信放置在跳跃的烛火上瞬间燃烧起来化成灰烬。
“以前住在宫里时可没见他们关系这般好,圣上病体,又只有孙皇后能近身服侍,恐怕是看圣上身体久不好,想让他在榻前尽孝,换一个脸熟而已。”
“圣上自万朝会后就一直病着,无论怎么调理都不见好,眼看马上就要入冬,到时更难调理,孙皇后不让您进宫,也不让韩妃娘娘见圣上,后宫前朝都由他们孙家把持,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慌什么。”
孟怀潇将灯罩重新盖上,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圣上掌管东盛几十年,十几岁登基,先是成立御城司,监察百官,后又平定蔡林之变。为防止北苍虎视眈眈,颁布禁铁令,哪一项不是壮举。况且……”
“况且什么?”
夏安着急问。
“没什么,我们静等结果就行。”
“是。”
周家村
狗娃是真的很长时间没有洗澡,足足洗了两盆黑水才将头发和身上洗干净,换上衣裳,倒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小男孩。
待头发烘干,叶溪拿起梳子小心翼翼的替他梳头,再最后用一个银发簪固定,收拾完才让他洗手吃饭。
看着满桌的饭菜,不仅有饭还有肉,狗娃眼睛瞬间通红。
“怎么了?”
叶识卿望着满桌的饭菜无措的问。
狗娃摇头,眨巴眼睛不敢坐下。
叶溪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柔声说:“是不是很久没有吃过一顿这样的饭菜,所以有些害怕?”
“嗯,自从父母死后,就再也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谢谢姐姐。”
叶识卿出生在京城从小长在尚书府,不能说要风得风要雨有雨,但吃穿不愁,更没有过食不果腹的日子,所以一时没有领会过来。
她换上一个温柔的笑容。
“别客气,所有苦难都过去了,以后想吃什么跟我说,我让人给你准备。”
“嗯。”
果然人在面对孩童的时候都会变得柔软,叶溪抿唇一笑,拿起筷子就夹了一个鸡腿放在狗娃碗里。
“尝尝味道如何。”
“多谢姐姐。”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虽然出身贫苦,倒是一个懂事的孩子。
叶溪欣慰的摸摸他的头。
侍女端来熬好的药,叶识卿起身摸了摸碗的温度,确定不烫才端到她面前。
“乖乖喝完啊。”
为什么要这么叮嘱。
原因是因为她这几日不知怎么的胃里不舒服,老是昏昏欲睡,又恶意没胃口,就疑心是因为药的问题,所以就偷偷将熬好的药倒掉,今天早上被抓了现行!
叶溪尴尬一笑,端起碗闻了闻苦涩的药,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
赶紧放下碗,夹了口菜塞进嘴里,结果不仅没压下恶心,反而更难受。
“唔……”
她赶紧跑出去躲在院子里呕吐,可胃里没东西,吐出来的都是酸水,灼的喉咙疼。
“没事吧?要不要让人请大夫?”
叶识卿着急的声音发紧。
叶溪摇头,扶着她的手站起,头有点晕。
“没事,估计是天气转凉,有些脾胃失和。这药是喝不了,停几日再喝吧。”
“行,反正也是调理身体的药,停几日没事。”
见她步子虚浮,狗娃立即跑上来扶她。
“姐姐可是最近食欲不好,又吃不下什么东西,老是犯困?”
“你怎么知道?”
一个五六岁的娃,口齿倒是很清晰。
“因为我娘怀我妹妹时也这样。”
“嗯?”
这句话就像一个惊天大雷,震得叶溪脑瓜子嗡嗡响。
“怎么可能!”
叶寒溪这虚弱的身体怎么可能还能怀孕?
叶识卿也很诧异,目光落在她平坦的肚子上。
“你……你们……”
哎呦,她有种做坏事被家长抓到的羞耻感。
叶溪害羞捂紧脸。
“我……我去找大夫!”
“别!”
叶溪赶紧拉住差点跑出去的叶识卿。
“周围都是暗卫,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传到孟怀潇的耳朵里。而且,你怎么还相信小孩子的话,这事绝对不可能!这身体我还不知道吗,都……都苟延残喘了,还能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