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五颂(2 / 2)璀越亭颂首页

就在一瞬间,在翠一的跟前,刘薇璇消失了,毫无痕迹地不见了!!

刘翠一从梦中醒过来后就无法再入睡。天亮后,翠一来到璀越亭前,眼前的璀越亭和昨夜梦里的一个模样。翠一前天来过这里,那时候,亭子还没被装饰起来。昨天,翠一没有来到璀越亭,所以这些装饰应该是在昨天挂上的。翠一在今早之前,根本就没有看到装点后的璀越亭,为什么昨晚梦境里的璀越亭会和眼前装饰后的亭子是一模一样的?难道她是在梦里来到亭子前,还是自己梦游了?

蔡映烟:“翠娘子。一大早就不见你在屋里,让我好找。”

当映烟看到翠一的脸庞时,道:“你怎么看起来像是一夜没睡啊?”

翠一:“睡得不好。天没亮就醒了,然后就睡不着了。”

映烟:“回屋里,梳洗了,我给你装扮后就不会看起来那么没精神了。明日就是三郎君的大喜日。今天,许府会派人来铺房。我们看热闹去。”

所谓的铺房,就是新娘家会派人来新郎的府里,把新娘的嫁妆陈列在新房里。映烟告诉翠一,新娘子带来的嫁妆只有她自己可以支配,夫家是无权擅自动用的。所以嫁妆是新娘这辈子的所有财产。新娘子在夫家的地位就看她的嫁妆有多丰厚。

翠一:“你们这里的嫁妆还真让我大开眼界。我那里也有嫁妆,不过没有这里的讲究。”

映烟:“陈娘子没有兄弟,她的嫁妆包括了脚店还有陈家的所有财产。何娘子和许娘子家中有男丁,她们的嫁妆再丰厚也比不上陈娘子的。陈,何还有许家都是富贵人家,才有能力置办如此丰厚的嫁妆。不过,普通人家随然不能给女儿这等嫁妆,为了女儿在夫家能过的更好,也会尽能力给女儿一份像样的嫁妆。我爹娘为了嫁两个女儿,多年的积蓄都用上了。轮到我出嫁时,怕是拿不出多少钱来给我作嫁妆。所以,我才来当女使,给自己攒嫁妆。”

翠一:“你不是因为要养家才来当女使的吗?”

映烟:“不是。我爹爹在私塾里教书,我们一家还过的去。只是我们家三女一子,要给三个女儿办嫁妆不容易,所以我就得靠自己了。免得我爹娘辛劳,也防日后我在夫家因嫁妆不丰厚,遭欺负。”

翠一:“你如果到我家乡去生活,肯定能适应。我觉得你的思想作风和我们现代人也没差多少。”

映烟和翠一相处好些日子了,已经习惯翠一的言语中总会有些让人听不明白的词汇。映烟不会每次都要问个明白,翠一也不会每次刻意不用她习惯的常用词汇。

翠一:“我一直也没问你家里的事。你家还有一子,那是你哥哥还是弟弟?原来你爹是教书的,难怪你识字。”

映烟:“我是三女,还有一个弟弟,今年十二岁。家里除了爹娘还有婆婆。我识字是婆婆教我的,不是爹爹。我的翁翁是个秀才,因为婆婆希望翁翁继续考取功名,翁翁只好答应去考举人,结果没考上。婆婆很是失望,依旧是督促翁翁再考,可是翁翁不愿意,两口子为了此事闹得很不愉快。后来,是婆婆的娘用三句话劝我婆婆。‘不轻易认命。不执着抗命。终究乐天知命。’婆婆后来想通了,再执着下去对谁都不好。最终接受了和翁翁留在村子里。翁翁是村里的学究,婆婆自小识字,她自己也当起了‘女夫子’自愿教村里的小娘子识字写字。”

翠一心里琢磨着那三句话,“不轻易认命。不执着抗命。终究乐天知命。”这三句话,字面上简短,可是要做到就不简单了。尤其是执着,多少人抱起执着就放不下。即使身心疲累了,也紧抱着不放,不仅是单单执着,而是执着于执着!

翠一:“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映烟’是你原来的名字吗?”

映烟:“是啊,是翁翁给我起的。怎么了吗?”

翠一:“没怎么。只是我想着,这是你的本名还是刘府给你起的。这名字挺诗情画意的,还带有虚幻的意境。我每次叫唤你的名字,都好像是在提醒自己,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即使感觉非常真切深刻,到最后, it's only a。。。dream。”

映烟又是没完全听懂翠一在说什么。翠一说话的时候,有时会说着说着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语,旁人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她也不在乎。多年后,映烟想起翠一,记忆里的翠一如是一楼青烟,抓不着,留不住,往九霄云外缭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