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咔哒……”胡桃木手杖一下又一下敲击着地面,那清脆而孤独的声音在漫长且昏暗的古堡走廊里不断回响着。
手杖的主人脚步迟缓,仿佛每迈出一步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他的身躯微微佝偻,显得那样的脆弱和疲惫,似乎这垂垂老矣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再也无法支撑他快步前行。昏黄的灯光在头顶摇曳,将他的影子拉长又缩短。他的脚步略显蹒跚,在这寂静的走廊中,每一步都带着岁月的沉重和无奈。
“叮铃铃铃!泰尔,把药给我…”手杖的主人终于走到了会客厅,然后丢掉手杖坐在了壁炉边的沙发上,用颤抖的手按响了桌子上的电铃。吩咐佣人把自己的药送过来。
不久之后,一阵轻轻的叩门声响起,“咚,咚,咚。”一名身着笔挺燕尾服的白人管家,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外。得到应允后,他缓缓推开房门,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会客厅。他双手托着一个锃亮的不锈钢金属盘,步伐从容而有序。看到沙发上气喘吁吁的主人,管家脸上闪过一丝忧虑,急忙从金属盘中拿出一只消辐宁。
随后,他动作轻柔地解开主人的衣领,露出那苍白如纸的皮肤。他拿起蘸有酒精的棉球,仔细地为注射部位消毒,每一个动作都熟练而精准。接着,他手持注射器,毫不犹豫地将消辐宁注入主人的身体。令人惊讶的是,这位举止优雅,宛如贵族一般的绅士,竟然是一名尸鬼。理所应当,这名气喘吁吁的老绅士也是一名尸鬼,而且就在刚才,他差一点因为辐射病发作去见耶稣。
“贝尔爵士先生,”管家微微躬身,恭恭敬敬地对沙发上的老尸鬼说道,“白宫驻守的开拓团三天前失联了。我们在华盛顿的眼线传来消息,说华盛顿特区出现了一批不明武装力量。他们装备精良,行动招摇,目前我们还不知道是谁的手下。”
“让他们去好好查一查,华盛顿特区对我们很重要,尤其是白宫。至于那几个不听话的东西,死了就死了,正好免得弄脏我的手。”贝尔的声音像是从破旧的风箱中挤出,沙哑至极,还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他那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犹如燃烧着两团暗红的火焰,死死地盯着墙上挂着的华盛顿市区地图。地图上,三个鲜红的圈格外醒目,那代表着三个幸存者聚集地已被拔除。
管家领命后,脚步匆匆地随机离开,轻轻合上的房门发出一声闷响,仿佛是这片寂静的最后一丝回响。此刻,房间里静得出奇,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只剩下贝尔沉重的呼吸声在这空旷的空间里回荡,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沉闷的鼓点,敲打着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看似风平浪静的表象之下,却仿佛有汹涌的暗流在疯狂涌动,蓄势待发。那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让人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和不安,仿佛随时都可能有惊涛骇浪席卷而来,将一切都吞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