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世家府内的议事厅中,烛火摇曳,光影交错,映照出一张张凝重的脸庞。赵淮清的来信,宛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令南宫雨烟心头泛起涟漪。
她那双灵动的眼眸,如秋水般清澈,此刻却藏着一丝疑惑与不解。
“赵大人前几日还与我们把酒言欢,力挺南宫世家,怎的今日一纸书信,便透露出如此微妙的警示?”
叶浅斟翩然起身,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穿透夜色,直视人心最深处,口中剖析出一幅宏大的画卷:“江湖不过江山的一隅,真正的棋局,在朝堂之上。要在这盘棋中立足,首先得学会观风测雨,洞悉天下大势。”
他缓缓踱步,言辞间带着几分戏谑,却又字字珠玑:“朝廷内部三足鼎立,齐王、楚王以及静王背后的清流派相互制衡。赵淮清虽不属于任何一派,却能在三派间左右逢源,那都依赖于其为人圆滑,为官谨慎,深受首辅赵士奇器重,才能稳坐漕运总督这一关键职位”
南宫雨烟轻轻点头,她那流转着智慧光芒的眼眸,如同初晨的露珠,晶莹剔透。“叶先生所言极是,赵大人行事公正,不贪不腐,确与那些蝇营狗苟之辈不同。”
叶浅斟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抹欣赏:“官场无朋友,朝事无是非,只有利害二字。像赵淮清这样的人物,不为财所动,却极为恋权,非常在乎自己的官场前途和官声”。
叶浅斟顿了顿,接着揭开谜底:“当初我能说服他支持南宫世家,非是念旧情,而是深知我南宫世家能稳保漕运,于他仕途有益无害。”
此刻,厅内诸人皆惊异于叶浅斟对于官场运作的深刻理解,白君仪更是一脸崇拜,柔若无骨的玉手轻轻为叶浅斟揉捏着肩膀。
叶浅斟略显不自在,轻轻拍了拍白君仪的手,示意她坐下,续道:“然,赵大人虽为我等站台,却也怕引火烧身。如果我们急于扩张势力,特别是在水运生意上过于步步紧逼,很可能会触碰楚王底线,使其狗急跳墙,派遣党羽在朝堂上攻讦赵淮清。”
“所以,他才劝我们要把握好一个微妙的平衡点。此举,既是警告,也是善意的提醒。我们应当牢记,江湖与朝堂,时常相互影响。”
叶南归听罢,也是惊叹于叶浅斟对于官场之道的精通,心中豁然开朗:“浅斟兄所言极是。齐王凭借掌控户部的势力,握有大量财富,欲争霸天下,必须秘密培养江湖势力与私人武装。而楚王掌握兵部的势力,手握重兵,欲图霸业,则需源源不断的财力支撑。所以,这水上生意的控制权,就必须维持在一个微妙均衡的状态。”
叶浅斟我为颔首道:“是的,如果我们太过贪心,全部抢过来的话,那就可能逼得楚王孤注一掷,与我们翻脸,与朝廷翻脸,这也是当今圣上目前不愿意看到的。”
南宫雨烟听着深入浅出的解析,柳眉舒展,指尖轻触罗裙边缘,思绪如丝绕指。
她轻轻站起,那曼妙的身姿在烛光下更显婀娜多姿。
她明白,漕运总督赵淮清的面子必须要给,毕竟他掌握着漕运的实权,对南宫世家的漕运业务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