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终于翻越了那座山。
——2019.10.1
“阿笙,我走了。”
果子说真正的离别,没有痛彻心扉的闹剧,是悄无声息的缓行。
阿笙的茶馆正式营业了。
果子回到了小城继续朝九晚五,他们总在闲暇之余聊聊生活,有喜有怒。
阿笙的茶桌上一直放着一张合照里面有外婆、阿笙和果子。
照片上,他们脸庞稚嫩穿着宽大的半袖、大裤衩手里拿着地瓜脸上沾满黑碳,站在外婆的树下笑得张牙舞爪。
2006的春节前夕。
这是阿笙第一次见到外婆,一个臃肿的花袄老太太。
“妈,你就不能理解理解我吗!”
屋内摔摔打打的声音震得门框发颤,老楼隔音很差。晚上隔壁大爷打鼾声好似电钻,稍一用力就会把屋顶转个窟窿。
记忆起,阿笙一直在搬家。
胡同的土培房,工地上的集装箱,老楼里的一居室……
她的家像电影里哈尔的移动城堡,春夏秋冬景色各异。
“阿笙必须跟我回乡下。”钟南书语气坚定。
对面的女儿披散着头发垂头哭泣,瘦弱的身子连呼吸都会颤动。
“可以,以后她你管,我不会打一个电话回去。”
外婆坐直身子不接话。
门口,阿笙穿着一身洗白的旧校服,上边油渍斑斑点点。胸口白色上画着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笔痕。
“阿笙,到外婆这里。”钟南书温柔笑着冲着阿笙招手。
阿笙用了浑身力量狠狠咬痛她伸过来的虎口,跑到妈妈身边紧紧抱着。
“我没有外婆,你欺负我妈妈,是坏人。”小小身体爆发,就像母鸡护着小鸡。
这也是外婆第一次掉眼泪。
“阿笙,听话,跟外婆走吧。”妈妈将笙一把推到外婆身边,她的动西很少一个双肩背包就能装下。
“去了乡下,听外婆的话,好好孝敬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