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学过美术？我可真看不出来。”

“您当然看不出来啦，因为每当我跟别人说我学过美术的时候，他们都笑嘻嘻觉得我在开玩笑，我真没开玩笑，我是本着学习几何的目的去学美术的。我的构图、素描都学的还不错，也拿过奖。至于油画，那我是不学的，因为没必要，太浪费时间了，我又不是为了陶冶情操。这周围的一切，都是我用自己大脑里的各种美学比例打造出来的，原本这里是一个数学打造的地方。但就是多亏了我成为上古十二士之后的这段经历，我开始明白了生物的重要性，所以我在脑海里又布置了动物和人类。”

“可以啊，看来成为上古十二士的这一段经历，对你还真是有好处呢。”芈羊说道。

“是啊，这得感谢您的帮助。”姬公旦笑道。

“那……梦魔在哪儿？”芈羊问道。

“梦魔不在这里。”

“不在这里？”

“是的，梦魔不会在这里，这里只是脑海，我们只不过是在梦境世界的大门口徘徊，要想进入梦境世界，还必须继续往里走才行。”

“还怎么往里走啊？”

“很简单。”姬公旦从自己身上拿出了一个万能胶囊。

“这……”芈羊看傻了。

“这是我从盗梦空间里获得的灵感，只要我们在梦里做梦，就可以进入更深层的地方去。”

“……好吧，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不过很厉害是肯定的。”芈羊躺在地上，姬公旦将万能胶囊打开，里面又是一个入梦机，这个入梦机倒是比之前的要小巧许多，他接在了芈羊的身上，让芈羊得意进入更深层次的梦境，而这个梦境就是芈羊自己的梦境了。

……

如果还是少年，他将躺在那碧绿的草地上，望着那蓝蓝的天。虽然他只依稀记得天是蓝的，他却想不出满天星斗的模样。他确是出生在城市中的孩子。还记得过去的过去，他和父母一起奔跑在公园里放着风筝，他总是羡慕父母能把风筝放的很高，然而至今他都不会放，其实这也无所谓会或者不会。

那片天还是蓝的，只是他不再多看了。他认为自己没时间吧，或者是有的，他看着天空中的白云飘荡着，却没有童话中的天使。现实也本是无所谓苦和乐的，还是别的呢？他想了好久，才不经意间想到，他是否已不再少年呢？

只有老人，只有老人才会思考自己是否已经年老，飞跑吧，少年！你还是那位望着天空的少年。你的心依然愿意爱着你所爱的一切，你想爱却爱不得，但你仍执著地跑，望……留下的也只是世人无情地嘲笑。

继续望着天空吧，天边的彩云正向你招手呢。回到现实吧，总有天使会在你身后，你是最棒的。

……

芈羊从床上惊醒了，他当年也曾投胎做人，目的很简单，就是要看一看人间究竟是什么样子。不过人间比他想象的要压抑，正如元朝张养浩所言：峰luan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人间就是这样，人的欲望是无限的，但是所有的东西是有限的，生命也是有限的，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欲望中，人就是最痛苦的。

苦大人，苦孩子，苦一代又一代的人。真正的幸福生活，说到底也只是昙花一现。究竟多少好的制度，好的生活可以维持永远呢？

答案是没有。

人们永远在各种痛苦中挣扎。而芈羊作为一个神，他做人也是为了了解人，他所作的一切，是想更好的为人间服务。

芈羊投胎去了一个普通人家，原本他是可以大富大贵的，但是一旦大富大贵了，他可就体验不到很多人间疾苦了。所以芈羊选择了平凡，他要在最平凡之中，体验到人生的真谛。我们究竟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吃饭了。”有一个声音传来，这是芈羊这个身体的母亲，她是个慈祥的女人，比自己强势的父亲不知道要好多少。芈羊捏了捏自己的脸，他知道在梦里自己应该是没感觉的，现在他不光没有感觉，还没有了法力。

“芈羊大人。”姬公旦的声音从天而降，“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我听到了，你说。”芈羊答道。

“是这样的，你现在是在自己的梦里，但是梦魔躲在更深层的地方，你必须进入你的潜意识才行。”

“那我怎么进去呢？”

“这……很简单吧，就是在梦里死去。”

“啊？在梦里死去。”

“是的，只要你在梦里死去，那你的意识就会进入更深层的地方，梦魔肯定就藏在那个潜意识深处。”

“好吧，那我就信你了。”芈羊苦笑一声，他不信还能怎么办呢？于是这才一见面呢，芈羊就想着要自杀了，但是他这个地方特别好，因为这个地方自杀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