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城天气本就闷热,拳馆内没安空调,只有几台大功率的风扇运转。
一天下来,楚尘的衣服就从没干过。
李教练感叹道:“你这《螳螂拳》耍得越来越好了,我这黑虎拳怕是入不了眼吧?”
楚尘撇了一眼,李教练微微隆起的小肚子,笑道:
“黑虎拳刚劲凶猛,起势出拳,好似一头猛虎下山。”
“李教练,你倒是像市里动物园的胖老虎,稍差了些。”
“嘿,你这臭小子,说话没大没小的。”
李教练不仅没生气,沉思一会后,反而语重心长道:
“楚尘呐,知道你缺钱,拳馆有一名教练前几天意外受了重伤,空出一个位置,以你的身手完全能来兼职.......”
“嘟嘟嘟.......”
“抱歉,接个电话。”
李教练点点头,表示自便。
楚尘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旧款手机,接通电话。
“喂,林婶。”
“对,我在小区门口的那家拳馆。”
“没关系,你们先吃着,我等会就回来。”
挂掉电话。
楚尘侧了侧身子,有些好奇:“什么兼职?”
自从他成为入阶武者后,提升气血值,身体素质所需的营养餐、药膳、特殊设备等等,每一样都是吞金窟窿。
来这飞虹拳馆的钱,都靠楚尘省吃俭用才攒下来。
甚至。
连下学期四千大夏币的学费,至今都还没个着落。
楚尘确实很缺钱。
“兼职拳手。就是教其他会员拳法,”李教练解释道。
“教他们螳螂拳?”
“对。但你放心,钱肯定不会少的。”李教练解释道。
楚尘问向关键:“能拿多少?”
“之前那教练开得八百块,你这身手应该能拿一千吧。”
李教练顿了顿:“我说了也不算,具体多少,需要自己和拳馆老板谈。”
作为西南行省的巴城,新城区的房价1.7万大夏币,但居民收入中位数却仅有三千多。
现在,一份时薪上千的兼职摆在眼前,很是诱人。
楚尘脸上却闪过一丝怀疑。
“李教练,这兼职.......是正经兼职吗?”
大夏国揭露过不少高薪的假岗位,借着公司团建的由头,把人骗到东南邻国割腰子。
“放心,绝对正规。”
李教练拍了拍楚尘肩膀,保证道:“但话说在前头,可能有受伤的风险。”
“没点风险,这钱我还不放心拿。”楚尘笑道。
“我想这周末就开始,可以吗?”
毕竟明天一过,暑假就结束了。
开学后就高三下学期的楚尘,仅有周日才有空闲。
“当然没问题。”李教练道,“来之前发个消息,我带你去见老板。”
“那行,周末见。”
两人一拍即合。
楚尘挥手告别,转身便朝馆外离去。
........
义体厂,职工小区。
与新城区的高楼大厦的赛博风格不同,这小区的房子全是上世纪70年代的七层矮房,由义体厂出资修建,没有门卫,没有电梯,下水道时不时还会堵。
唯一值得称赞的。
就是方便了和叔婶一样的工人,从家走路到义体厂上班,也只需10分钟不到的时间。
小区大门,挂有一条“热烈祝贺赵啸同学保送帝都武道大学”的大红横幅。
楚尘撇了一眼,而后默默走在香樟小道上。
“六单元。”
走进昏暗的门洞,无视墙上出售非法义体,开锁放贷之类的牛皮癣广告。
掏出钥匙,打开五楼10号的房门。
回到这套71㎡的家。
婶婶林春英在厨房洗碗,但没见叔叔楚劲松和弟弟楚煜的身影。
餐桌留着两道热过的菜,一道红烧肉,一道糖醋土豆丝。
楚尘冲了澡,坐在餐桌前。
“林婶,你们不用担心我学费的事了。”
厨房里,放水声戛然而止。
林春华擦着手,从厨房出来,难以置信地看着楚尘。
“什么?”
“小尘,你哪来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