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柚将衔着的熊宝宝身份证明，轻缓地放到了联盟公证人伸接的手上，目光低蔑地瞥了眼不知所措，正寻求台下帮助的付柳星后，在熊宝宝迎接的动作下，坐在了他的头上。

在十数分钟的沉寂后，联盟公证人将手中的身份证明卷好，递还给了周柚，然后神情十分不悦地瞅着秦墨武一行人，随即公布了这场公誓仪式的结果。

“此场公誓仪式到此结束。”

“退场。”

说罢，联盟公证人松了松自己的领口，简略而不简单地送了一句话给秦墨武一行人。

“你们好自为之吧。”

然后便径直地离开了17号公证处，余下两个泾渭分明的小团体，在互相大眼瞪小眼。

“付靖！你个婊子养的。你到底搞了什么鬼！”

在联盟公证人离开后没多久，一直被秦墨武安抚着的付芷馨首先发难，一口纯粹的脏话指向十分明确。

首当其冲的付靖，倒没有回敬付芷馨前面那句话，而是揶揄式地将自己摘了出去：“我？我可没搞鬼。再说了，我又没有幽灵系神奇宝贝，我能搞什么鬼。”

“话说，现在好像没我们什么事了，那我们就先走咯。祝‘你们好自为之。’”

末了，付靖学着联盟公证人的口气，向秦墨武一行人复述了一遍联盟公证人给予的警告。

临走之前，宁萌和宁宁跑到了熊宝宝的身边，来了好一顿的摸、揉、抓、捏，惹得一头雾水的熊宝宝连连捂住自己的肚皮。

而坐在熊宝宝肩头的周柚，则是凝视着从刚刚开始就不曾开口说话的秦墨武，以及从台上撤下去，眼神中潜藏有仇视的付柳星。

这个仇视的对象不仅包括付靖一行人，更多的，周柚觉得还包括有他。虽然付柳星只朝他看过一眼。

“慢着，付靖。你们不会就想这么走了吧。”一直缄默不语的秦墨武，在付靖一行人刚起身没走几步，便叫道。

“怎么？你们还想留我们一顿便饭不成？我们的陪餐费可是很高的哦，不知道你们付不付得起。”被叫住的付靖，嘴角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随即应道。

“陪餐费而已，我们当然付得起。”秦墨武简单地安抚了一下，付家兄妹，便踱步来到了付靖的身边，附耳轻述道，“只要把芷馨和宁萌的对战视频提交出去，十倍的陪餐费我们也都是付得起的。是不是这样呢？付兄。”

“提交给谁？联盟官方的对战视频校验处？”付靖略带嘲讽的口吻说道，“你觉得这样有用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秦墨武在付靖耳边连连啵音道，“提交给联盟，我们能拿到几个子，最多看看你们被处罚而已。这对我来讲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好处。”

“对了，付兄，问你个事。一只没有经过学习，却会布局战斗的神奇宝贝，你觉得应该定多少价比较合适？5千对战积分还是8千对战积分？还是说进行拍卖比较好？”

付靖的拇指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轮椅扶手，随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瞬间止住了自己的动作，但嘴上没留神的话语，却已将他自己的想法，近乎地曝露了出来：“我不清楚。不过我想说一句的是，你应该没资格收服联盟结构下属的神奇宝贝。”

将付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的秦墨武，直起身回答道：“对，我是没资格。但有资格的人，大把的是。”

“卖消息嘛，我可是很在行的。比如说你有一颗超能力系的神奇宝贝蛋的消息，我就卖了666对战积分；你受伤的情况，我卖了88对战积分；你团队的实力分布，我卖了138对战积分。”

“想卖出你说的价格。光凭你的嘴，还是说凭你臆想的资料？我想就这两项没有担保的东西，应该没有傻子会相信的吧。”

“这当然会有依据的，我可不卖假消息。资料什么的，打上一场不就有了。至于最终输赢如何，我都是不会亏的。”

“我觉得以他的智慧，应该不会跟你打的。”付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下意识的动作，“我们给他科普过你们。”

“科普有用的话，那我也不会赚得盆满钵满。”秦墨武按着付靖的肩膀，再次附耳道，“神奇宝贝再怎么有智慧，也是远远比不上人类的，尤其是这种出生于自然保护区的神奇宝贝。智慧终究只是智慧而已，没有经过锤炼，永远形成不了智商的。”

“另外，我想奉劝你一句，不要来干扰我的好事。在这里，我能比较正规地进行一场比赛。可一旦出了这扇门，那我可不能确保我的手段是干净的。”

“即便是联盟下属的神奇宝贝，只要不死在我的手上，联盟也是拿我没办法的，就像你受的这身伤。”

“哈哈哈。”

在秦墨武大笑着离开后，付靖攥紧了拳头，猛地吸气中，重捶了一下轮椅扶手，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了身后秦墨武的耳中。

推着轮椅，一脸不忿的秦盛低声道：“我们真的不去帮飘浮泡泡他们吗？就这么干看着？”

“秦墨武那个家伙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们不好插手了。我有你们在身边都受了这么重的伤，换做飘浮泡泡他们在野外，指不定会出现什么问题。”

“但愿他们能听进我们说的话。走吧，先去对战馆等等看。”

于他们一行人出门拐向时，付靖最后遥望了眼正在被秦墨武，用花言巧语蛊惑着的周柚，在与周柚对上视线的那一刻。

他轻眨了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