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的宴会正热热闹闹地进行着,偌大的府邸张灯结彩,亮如白昼。
厅内宾客云集,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将这夜的宁静都彻底打破。
此时,门外小厮们脚步匆匆,穿梭不停,一声声通传打破了厅内的喧嚣氛围。
“端王府派人送来贺礼啦!”随着这声高喊,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只见一群侍从身着统一的服饰,步伐整齐地抬着一箱箱酒坛鱼贯而入。
走在最前面的端王府管事,是个身形消瘦却透着股精明劲儿的中年男子,他目光锐利,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向徐子建行礼道:
“徐公子,我家王爷听闻您今日设宴,特备下樊楼的好酒为贺。
眉寿酒十坛、和旨酒十坛、错认水十坛、雪花酒十坛,还望公子笑纳。”
徐子建微微点头,客气道:“有劳贵管事跑这一趟,代我多谢端王爷美意。”
这眉寿酒、和旨酒等可都是樊楼的招牌佳酿,价值不菲。
眉寿酒,酒液在坛中荡漾,仿若琥珀般澄澈,散发着醇厚的香气,光是闻着便知是上品佳酿?
和旨酒,色泽清亮,入口甘美,据说酿造工艺极为考究。
错认水,那酒液清澈得如同山间清泉,度数虽不高,却带着丝丝甜味,甚是特别,是汴京官眷小姐们最喜欢的饮品之一。
雪花酒,倒入杯中,酒花似雪花般飘散开来,煞是好看,口感凛冽又不失韵味。
不多时,兖王那边也有了动静。
“兖王派人送来了贺礼!”小厮的通传声再次响起。
只见十匹高大健壮的辽东骏马被牵至府前,那马毛色鲜亮,身姿矫健,马蹄踏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负责送礼的兖王管事曾弄,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满脸横肉,一双眼睛透着狡黠的光。
他大笑着走上前,拱手道:“徐公子,我家兖王殿下特命我送来这十匹骏马,给公子添添喜气!”
徐子建心中冷笑,这个管事可不是个简单人物,但面上仍不动声色:“多谢兖王殿下厚礼,曾管事辛苦了。”
曾弄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嘴上却说道:“不辛苦,不辛苦,能为公子效劳,那是我的荣幸。我家王爷可一直惦记着公子呢,盼着能与公子多多亲近。”
随后,邕王也派人送来了贺礼。
“邕王派人送来了十箱子江南绣金丝绸!”
来送礼的是邕王家的管事家侄子西门庆。
这西门庆生得一副风流模样,面容白皙,眉眼含笑,透着一股子轻佻劲儿。
他身着华丽的锦袍,走起路来摇摇摆摆,见了徐子建,忙不迭地行礼,嘴里说道:“徐公子,久仰大名啊。我奉邕王殿下之命,送来这十箱子江南绣金丝绸,给公子贺喜啦。”
徐子建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多谢,有劳了。”
西门庆直起身子,目光在人群中一扫,突然看到了坐在末席的武松一行人,顿时脸色一变,心中暗恨。
他想起自己在老家的遭遇,被武松打得半死,如今见到仇人,恨不得上去咬上一口,可又怕武松再动手,只能强忍着。
参加徐府宴会的众人看到端王、邕王府和兖王都来送礼,心思各异,脸上的神情也是各不相同。
曹景休皱了皱眉头,他生得一脸正气,剑眉星目,此刻眼中满是忧虑。
他低声对儿子曹盖说:“这夺嫡之争愈发激烈了,这邕王和兖王般举动,怕是过来投石问路吧。”
晏殊和欧阳修以及曾巩等人,皆是一派文人雅士的风范。
晏殊面容清瘦,目光深邃,透着睿智;欧阳修面容和蔼,带着几分书卷气;曾巩则神情沉稳,不苟言笑。
他们向来秉持着中立的态度,或者说是更倾向于支持齐王,对于眼前这三个王府的拉拢之举,只是冷眼旁观。
晏殊轻轻摇了摇头,对欧阳修说:“这局势,愈发看不懂了,咱们还是莫要卷入太深为好。”
欧阳修点头称是:“正是,正 是,且看这徐子建如何应对吧。”
盛宏听到连三个王爷都来送礼,心里顿时慌得很。他身材修长,相貌不俗,此刻脸上却是满是惶恐之色。
他暗自嘟囔道:“这可如何是好,我只想带着盛家安稳过日子,可不想掺和到这等夺嫡之争里啊。”
相较于大人们的冷静克制,过来参加宴席的少年们态度可就激烈得多了。
曹盖长得虎头虎脑,一脸的桀骜不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