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莺趴在沈越身上，片刻回神，手忙脚乱地起身。

沈越躺在地上，望着天空，无声笑起来。

雪花落在他的额头，唇角，睫毛上，像轻轻的亲吻。

凉凉的，却热到心里。

“还躺着不起？哪摔折了？”林莺俯身看他。

沈越举起手臂，“拉我一把。”

林莺只好握住他的手，用力一拉。

他的手很大，很暖。

她的手指修长，微凉。

沈越起身，手却握得更紧了。

林莺用力一甩。

沈越顺势松开手，装模作样拍打身上的雪，“你的手好凉，穿得太少了吧？女生还是要保暖。你别介意，我刚才就是觉得你手凉，下意识帮你暖一下。我都帮我妈暖手的，习惯了。”

林莺冷道，“没必要。”

“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沈越眯眼笑道，“你看吧，多亏我送你，不然你一个人摔在地上，多可怜。”

林莺忿忿道，“原本我一个人未必摔倒，你一伸手，两个人都摔了。”

“那不一样。有我给你当人肉垫子，起码你没摔疼吧。”

“穿这么厚，没你当垫子，我也摔不疼。”

“你别总是针锋相对，或拒人于千里之外，”沈越伸手快速拍掉她肩上的落雪，逗她，“我给你当了垫子，你稍稍感谢一下总可以吧？”

林莺顿了下，硬梆梆说了声谢谢，转身向前走。

沈越忙追上去，“慢点走，别又摔了。”

舞会之后，陶琳私下找机会对林莺说，“有件事，我觉得奇怪，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你。”

林莺说，“有什么该不该说的，你尽管说，我自会判断。”

“那我直说了啊，”陶琳压低声音，“我觉得，沈越好像对你有意思。”

温温柔柔的语调，说出来炸裂的话。

林莺愣住，“沈越？不可能吧。”

陶琳抿嘴一笑，神秘莫测，“他要是对你没意思，怎么会请你当舞伴，全程霸着，不和别人交换舞伴？”

林莺反驳，“可能是嫌麻烦吧，换来换去还要重新磨合舞步。”

陶琳反问，“咱班爬山看红叶那次呢？他是班长，可是全程陪着你一个人，不顾其他人，全班同学都看在眼里。”

林莺还是不相信，“只是凑巧吧？你们都在拍照，我没拍，他也没拍，就走在一道了。”

陶琳讥笑，“他不拍照，还专门请个摄影师来，谁知道什么心思。”

林莺说，“可能就是为了方便同学吧，你看乔薇她们那么喜欢拍，他刚好有资源。”

“你可真是神经大条，”陶琳笑叹，“好多同学觉得不正常，私下议论呢，你这当事人却半点没反应。你没发现，平时他上课总坐在你身后？表演技巧练习时，他总和你一组？每次下课，他总跟着你去食堂？还有，每天晨跑都陪你一起，这得多大的毅力。”

她只摆事实，多的话她也没说，比如沈越看林莺那眼神，粘得要拉丝了。

就这些话，已经够让林莺震惊了，她回忆了一番，陶琳说的情况都有，她之前并没有在意，因为在她看来，沈越的行为没有越矩过，说话也正常，顶多说比较热情一点，和“有意思”完全不搭边。

不过陶琳专门提醒她，可能这年代的人觉得不正常吧，入乡随俗，她不得不留个心眼，陆晖那里还不清不楚的，她可不想再招惹上桃花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