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他震惊的是,那泥沙竟直接封锁住了他的经脉,一时间已切断了他与仇怨之间的联系。
眼见这般,白云辰猛地一震。
然而再抬眼之时,一记鞭腿已又一次甩砸而来。
“——”
噗!!
凌厉的鞭腿正好甩在了他的脸上。
尽管是近战肉搏,但这一记犀利的腿刀此刻无异于一柄千斤巨槌!
伴着血花飞溅,那绣花鞋瞬间深深陷入了脸中,顷息间,某人的五官都已被压得是血肉模糊!
“……”
白念冷冷盯着僵直的某人,眼中再度多了一抹阴狠。
即便如此出其不意,即便是优先攻其要害,脚下的生机却不见减少丝毫。
不愧是饕餮锁的宿主,这般自愈能力真堪称是怪物级……咿咿咿?!!
还没等她思忖完,脚底一阵柔软湿滑之物摩挲着沿脚心一路上挑。
一股酥麻的电流感沿着脚心一路直窜天灵盖,而与此同时,她那俏脸霎时也红得如熟透苹果般!
想都不用想,此时踩在脚下还能摩挲她脚心的是何物!
“咿啊啊啊!!”
白念红着脸猛地再度踩了某人一脚,借着力连忙暴退出了数步。
原本仪态端庄的她此刻就连身形都已有些不稳。
她哪还顾及什么仪容?感受着脚心残留的湿润之感,一时是羞愧难当:
“二,二少主你!!你,你方才做了什么!”
“嗯?多谢款待~”
白云辰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地笑言道。
“恶,恶心!!”
白念羞恼地大声骂道。
“二少主,谁培养了你这当爱好!”
“哼哼~”
“毕竟白云寂的审问你都能扛下来,我当然知道普通的攻势对你无用。”白云辰笑言道。
“所以,当然要用些非常规的方式咯。”
他所言不假。
白念一直是墨守成规之人,将规矩置于生命之上。如此这般放肆,自然是不属于规矩范畴~哪怕是夫妻行事也未免极端了些。
所以,效果自然是立竿见影的~
“如此这般……成,成何体统!”
白念恼然狰狞了几分。
可她刚欲再度掐诀之时,一抹诡异的灰光骤然笼罩住了四周。
就好似千万只蠕虫蠕动着盖满了琉璃壁般,霎时将四面八方围了个水泄不通。
白云辰看着这诡谲的灵能,心里咯噔一沉。
这股能量,并非来源于仇怨!
而此时的他们二人,已然被这偌大的结界再度与外面隔绝开来!
——
——
画面一转。
“白云辰!念姐姐!”
姗姗来迟的流莹望着眼前巍然矗立的教堂,顿时惊呆了下巴。
显然,二人已被完全困在了其中!
见此状,她猛地扭头望去。
而此刻的绫语,正操引着死魂源源不断充实着教堂的壁垒。
任凭咆哮与嘶嚎在教堂内此起彼伏,却影响不到她丝毫。在她的构建下,那灰雾的触须上高百尺,下达千丈,犹如一枚巨蛋彻底封住了二人的动向!
而看到这一幕,流莹自然是急了眼。
“你,你在干什么?!”
流莹一把拽住了绫语的领口,怒气冲冲问道。
“唔?干什么?难不成流小姐看不出来么?”
绫语眼见某人炸毛倒也不恼,笑眯眯地望着她说道。
“我答应了小姐一并逃离,可没说要带着这魔修一起呀。”
“我这般,既是帮助了灵云盟,又是给了他们交流的机会,有何不妥之处么?”
“那,那你有征询我意见吗?”流莹大声诘问道。
“我……”
“需要征询么?”
‘?!’
话音刚落。
带路的欧阳氏回过了头来,他们冰冷凝望着那偌大的教堂,自然对之打不起丝毫兴趣。
毕竟于他们而言,一口气除掉俩魔修百利而无一害。
大家……都不愿意?
流莹见状也不禁动摇了一瞬。
难,难不成,只有我……
“流小姐,事到如今还有必要装作在意么?让他们自相残杀不就万事大吉了?”
绫语温柔地攥住了流莹的小手,唇齿轻启道。
“实不相瞒,我当初也和您一样只是个一心向道的弱女子,那时被贼人迷了心智迫不得已才到了如此地步。”
“我当初若不是误入歧途,我怕是已坐在了天途各大门派的一把交椅上。”
话语间,绫语的手指也不禁隐隐颤抖起来。
她微微垂眸颔眉,脸上也是浮出了一抹悔不当初之色。
“人鬼殊途。他们与我不过是一群杀人吮血的魔道,您可不一样。”
“您还……有的选。”说着,绫语猛然双手攥住了流莹的手掌,目光如炬道。
“当真要为了一个魔道,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吗?”
“我……”
望着绫语那咄咄逼人的神色,流莹又是一阵彷然。
回想起白云辰在棘灵国的态度,心底也不禁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我,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