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田像是早就知道有个人在那里似的,头也不回道:“爱喝,少管。”
“切,谁管你了。”身影走上前,坐在却夏刚刚坐的那个位置。
甜田抬起眼皮,翻了个白眼:“张爱元!你好歹一个丰大校花,天天没事干往我这里跑干嘛!”
张爱元嘟嘟嘴:“你都说我没事干了,当然是因为没事干呀~”
甜田无言以对。
“我们真的要帮她么?”张爱元说。
“不然呢?你以为她是怎么找过来的?”
张爱元眨眨眼睛。
“好歹在玫瑰公馆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么笨,没有那个人的允许你觉得我们能查到和他有关的消息?”
张爱元张了张嘴:“也就是说…”
甜田沉痛点头,一口干完杯中黑色液体,苦涩瞬间弥漫口腔。
“我们都是计划中的一环。”甜田说。
却夏强迫自己进入很忙碌的状态,因为只有不停工作才能不去想那封躺在抽屉里的信。
但人总有忙完的时候,实在无事可做了,却夏坐在书桌后任大脑放空了一会,终于她起身,像下定了某种决心,取出藏在抽屉里的信封。
她来到窗前,手指反复抚摸着信封表面,目光流连在信件开头的字体,少顷她长舒口起,带着异样复杂的心情拆开信件。
吾妻却夏:
见字如面,当你见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奔赴千里之外的大洋彼岸接受治疗,前路未知,晦暗难明。
很抱歉用这种方式告知你,但我实在没有当面向坦白的勇气。聪明如你,可能已经猜到答案。没错,我罹患绝症,命不久矣,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显得弥足珍贵,万不能浪费。
此次与命相搏,我亦没有万全把握,人生区区三十多载,如白驹过隙,倏然而已,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未发觉自己还未活够。
幼时的经历化作妖魔躲在心底,我不信真心不敢爱人,但我不甘心啊,却夏,明明我们就快长相厮守共赴白头。
犹记得当年夏日夜晚,你将一腔真情剖白于我,我不敢回应,事后每每想起,便心如刀割,夜不能寐。
你真的很勇敢,却夏,直到今日我才敢在纸上写下那三个字:
我爱你。
夫 纵
于二零二四年夏至留
明月高悬,花园里月季花开得正好,然而看着它的人却无心欣赏。
却夏怔怔看着窗外出神。
外婆曾对她说过,爱是不分贵贱。世界上有一种感情,它能跨越阶级,无视距离,就连生死都无法将它割断。
爱将世人耍的团团转,能让人轻易快乐,也能让人瞬间跌入地狱。
从确认这份感情开始,却夏时而幸福时而惶恐,从患得患失到内心坦然她走了很久很久,她甚至觉得已经不需要了,她不需要从他口中听到那三个字,然而当她真正确认这份了感情,她才发现,原来她一直都在等待。
一阵夜风袭来,吹起一片窗帘,带着夏天的潮湿和闷热。
却夏靠在窗边,闭上双眼,唇角牵起一丝弧度。
妈妈曾对她说过:有些事不得不做,有的人总是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