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细致的诊断之后,范老给出了治疗方案:“方法倒也不复杂,但需将里面已形成的瘢痕组织清除,可能会有些疼。”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我之前给过你一瓶药,服下它能大大减轻疼痛,药呢?”
夏颐无奈地指了指秦笙:“被他喝掉了。”
范老惊讶之余,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状态。
“手上只剩那瓶止痛药,都被他吞了,还犹豫啥?立刻动手清理筋膜,不容耽搁了。”
随着夜幕的降临,整个治疗过程持续到了深夜。
药物作用下,秦笙倒还能忍受,但当药效渐渐散去,痛苦如潮水般袭来,汗珠从额头滑落。
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只是在夏颐靠近时,强颜欢笑,尽量让自己显得轻松。
“颐儿,你来了啊。”
那声温柔的呼唤让范老一怔,手中的刀尖差点失控。
他打趣道:“你们俩这叫得亲热啊?”
秦笙正欲解释,却被夏颐敏捷地捂住了嘴。
她机智地笑道:“嘿嘿,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嘛。”
秦笙的眼神中掠过一抹淡淡的失落,那明亮的双眸也黯淡了几分。
夏颐扶额,心中暗自叹息,这都是为了大局着想。
范老听闻后,态度变得柔和。
“原来是弟弟啊,放心吧,我一定把他这腿治得妥妥的。”
夏颐感激地点头,“那就拜托您了。”
范老连忙摆手,满不在乎地说:“哪里的话,一点也不麻烦,比这棘手的病人我见多了,你弟弟安静,人也清秀,这病不算难搞,真不麻烦。”
秦笙听着一句句“弟弟”,眼神越发空洞。
夏颐见状,心中五味杂陈,只能再次扶额.
“好吧,范老,人我先交给你,有啥需求,尽管告诉我家丫鬟,我先去看看他别的状况。”
范老爽快应允,“去吧去吧。”
秦笙的眼神更显暗淡,似乎已习惯了这一切。
范老见状,不禁玩笑道:“咋了?不满意你这姐夫?你看,你姐和你姐夫多相配啊。”
秦笙只轻轻哼了一声,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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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至随心堂,室内氛围截然不同,几碟精致的小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旁边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十几瓶酒,琳琅满目。
夏颐踏入屋内,一时间竟有些愕然。
“兄弟,你还想不想活?喝这么多?”
面对坐在雕花山水凳上,独自沉浸在酒海之中的萧陌然,夏颐默默走上前,为他斟上一杯温茶。
“来,喝口茶,润润喉,消消酒气,少喝点。”
她柔声劝道。
萧陌然微微点头,接过了茶杯,同时轻轻握住了夏颐的手腕。
“颐儿?”
他低唤着她的名字。
“你喜欢这个称呼吗?”
夏颐眉头微蹙,试图用玩笑掩饰内心的波澜。
“名字而已,怎么叫都一样。”
萧陌然的身形缓缓前倾,伴随着酒香,他的嗓音低沉而蛊惑:“那我要是想叫你……”
话未说完,他眼神忽而一暗,头低垂了下来,“算了吧。”
空气在这一刻变得沉重,满室静谧。
“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夏颐的心中仿佛被千丝万缕的乱麻紧紧缠绕,脸上写满了难以名状的困惑与迷惘。
“你说什么?我真的是一点头绪都摸不着。”
她的声音略带几分急切。
“能麻烦你讲话时条理清楚点儿吗?要不然,我就先告辞了。”
夏颐说着,身子微微一侧,正欲站起,却被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紧紧握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