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群青把人打横抱了起来,抱着他一路从书房走至两人的卧房当中。
感受着路边各侍从侍女低头偷偷观察他们两个的目光,谢淮安甚至还听到了身后传来一两声善意的低笑声,整个人跟煮熟的虾一样浑身通红。
绮罗和绫罗跟在两人身后,彼此偷偷对视了几眼,垂头掩饰了自己情不自禁露出的笑容。
自家少爷和姑爷感情浓烈,对他们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
谢淮安把脑袋埋在宋群青的胸膛当中,但手臂却紧紧圈抱着宋群青的脖子。
随着走动他的衣袖早已滑落到胳膊处,露出一节白皙的小臂。
由于一些不可说的原因,他和宋群青已经快四个月没有过了。
上一次大夫来会诊时,他偷听到了宋群青和大夫的悄悄话,说是过了头三个月待稳定后就可同房。
不只是宋群青,其实他也早就忍不住,好不容易盼来了这个日子,就算再羞耻也要把事做完!
谢淮安暗暗在心中给自己加油打气。
待宋群青把他放在屋内的软榻之上,喊了热水正要沐浴更衣,却被谢淮安揽住脖子,下一刻便感受到了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
他的主动热情让宋群青诧异一瞬,旋即很快就喊退了旁人,亲手帮自家夫郎沐浴。
两人此次沐浴长达半个时辰,好在天气已逐渐炎热起来,稍微温一点的水也不至于让人着凉。
宋群青抱着已经毫无力气蜷缩在他怀中的谢淮安从屏风后绕了出来,将人轻轻放置柔软的床榻之上,不经意间和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对上了视线。
潜藏在盈盈水光下的期待和羞怯被上方的宋群青看了个一清二楚,他轻笑一声,单手将床帐放了下来。
夏夜晚风偷偷从窗户潜入屋中,床帐似乎是被风吹动,轻轻摇动了起来,直到后半夜才慢慢停歇,只剩下些喃喃低语,伴着轻晃的火光,漂浮在雅致古朴的屋内。
次日一早,宋群青从屋内走了出来,神清气爽地伸展了一下躯体,感受着清晨略带寒意的风,只觉得浑身都舒坦得不行。
吩咐绮罗今日在屋里吃早饭后,宋群青便又转身回屋去了。
床上的人被放下来的床帐遮了个严严实实,只见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垂在床帐外头,光洁的肌肤上如雪中红梅般点缀着几道红痕。
宋群青走过去握住那只手塞回了温暖的被窝当中,又将床帐挂回高处,笑道:“我喊了绮罗他们送早饭过来,今日就在屋内吃吧?”
“嗯……”谢淮安久违地又体验到了喉咙嘶哑的感觉,软软绵绵地应了一句。
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宋群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连忙从桌上取来一杯水,将人从床上扶了起来靠在自己身上给人喂水。
谢淮安小口喝着水,清凉的水顺着喉咙而下,缓解了些许干渴之意,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
想到昨日不合时宜便没有问的问题,谢淮安此时才开口:“你昨日到底和云意偷偷传什么眼色呢?”
等宋群青将他的想法全部告知后,他无奈叹了口气:“他一个双儿在京城就只有我一个朋友,我就想着多帮帮他,不过他的性子也确实是……罢了,估计也只能这样才能帮到他。”
“谁说他在京城只有你了?”宋群青挑了挑眉,调侃着反问道。
谢淮安先是露出个疑惑的神情,随后便了然地笑了起来:“说的也是,只是自云意看了霍灼托你我送去的信后就特意避着那人,我现在也不知他心里对那人到底是何看法了。”
他说着说着忍不住蹙了蹙眉头,他严重怀疑瞿云意红红火火地忙活乐器坊的事,有部分原因是他想要让自己忙碌起来,不再去想他和霍灼之间的事。
“他们之间的事就由他们自己解决。”宋群青顿了顿,“等会儿我就给霍灼写封信过去,告知他瞿云意相关的事,他若是真有想法,自然会寻机会和瞿云意见一面。”
谢淮安轻轻点点头,也不再继续想这事,而是跟着宋群青用早饭去了。
*
“就放在这边,对对对,就是这儿。”瞿云意看了眼图纸,指挥着工匠,将一把古琴悬挂上影壁。
影壁即正对着大门的墙壁,讲究的人家一般都会设置一面影壁。
风水上认为大路上有煞气,影壁就是来阻挡煞气的,以免煞气进入家宅中。
但在宋群青给他的图纸上,这面影壁不似其他家的影壁一般,在上面画景题字,反而是将影壁改成了乐器坊的招牌。
影壁上挂着造型各异的乐器,有古琴、琵琶、笛子之类的,同时这面影壁上头做了好几处镂空的设计,这些镂空和影壁上的花鸟相互配合,显得十分精致。
谢淮安所选的试点是十个试点当中地段最好的一处,在靠近通往西市的主道路上,由于西市的存在没什么人气,这才被拿来当作试点。
周围的商户看着这家几乎一天一变的乐器坊,心中也忍不住升起几分期待来。
说不定这让人耳目一新的乐器坊开张后人流爆满,连带着他们也能蹭蹭乐器坊的人气,好拯救一把自己有些惨淡的生意。
除了门口处,内部也紧锣密鼓地正在装修。
谢淮安坐在二楼处,看着工匠在原本天井的位置搭建起来一个戏台子,为了在雨天也能正常演奏,瞿云意还特地花了大价钱找工匠制作出了一个可以随时撑起来的雨棚。
选天井处作为中央的舞台,就是想要借助日光和月光作舞台灯的效果。
看工匠们把雨棚也搭建得差不多了,谢淮安才将视线转向舞台四周的桌椅板凳。
宋群青是按照前世舞台表演的观众位置安排的,前面基本上都是些大桌,后面则是一排一排的靠背椅子,越靠近边缘的地方就是些板凳。
谢淮安在心中暗自数了一遍,按照这个安排,整个乐器坊一楼大概能容纳三百人左右。
二楼则是一些分开的雅间,每一间的装修都不一致,还根据这些风格给每个雅间都取了与之相符合的名字。
三楼则是安排给乐器坊的工作人员的宿舍,平日里都是锁着的,并不让客人上去。
看着最后一个乐器挂上了影壁,瞿云意走出了乐器坊的大门,从外往里看发现没问题后笑着拍了拍手。
“门口就差不多了,辛苦各位了!里头准备了些茶水点心,各位师傅先休息一会儿吧。”
“多谢瞿公子!”工匠们并没有客气,自早上到现在他们都没有歇息过,此时干完了一项活儿,自是想要歇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