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帖请八方(1 / 2)一朝天下行首页

云梦泽之上一叶扁舟上独坐着一位老僧其周围四下水汽弥漫奇珍异兽暗伏不敢轻举妄动,连绵岸边水草微动一只脚尖微点水面泛起一圈不小的涟漪扩散而去惊起一条大鲢鱼落入老僧怀中。

“你这是做甚。”老僧原地打坐并没有睁眼。

“试一下你的四象是否真的被你忘却了。”眨眼间王诩瞬身便来到老僧对面,“顺带敲打敲打你。”

老僧法号湛寂,谓之沉寂。与王诩属于一辈人还是少数开设宗门的长生者,其作为罗佛寺开宗立派之人对佛法却不精通用他的话来说便是不在一岸,遂自此连带其流派一并驱赶至江上扁舟再不靠岸。

“其他些个老家伙都被你敲打完了?”湛寂轻抖衣袖将鱼送入湖中。

王诩端坐与其对望故作惆怅道:“湛寂,你看着气色不好。”

这时老僧才张开眼睛目光汇聚在王诩身上似是把他看透,嘴角挂上一抹戏谑道:“你看着火气不小,逢故人又是怎样一番心境呢?”

王诩知道其的性格和嘴巴的毒辣不然也不会被赶至这一叶扁舟这也是把其放至压轴再拜访。

“我这次来不是和你论道的。”

湛寂自觉占了上风随即道:“我想也是你不是来小打小闹的。”

湛寂双手合十一声梵音响起王诩被拉入了一方空间之中行此处便是佛门独有的空间之术名曰心门,走世间前年的王诩自然认得这里当下便四处查看忽见眼前十具肉身弧形排开在蒲团上打坐。

“这是你的三魂七魄!四相、六通都寄存在这佛心心门之中。”言语之中王诩很是震惊要知道这几样东西单拎出去都能轰动天下佛教主流,可是转念一下他活了这么久练成了也就不稀奇了。

湛寂无奈道:“别太惊讶,别看我都练成但我始终不能将他们与我本体相融,拼尽全力也就单次融合一具而已。”

听闻此言王诩松了一口气转而面色低沉道:“这地方安全吗,能挡得了他们的监视吗”

湛寂气定神闲透着几分得意抬颔微微眯眼道:“那是自然。”

“别的不说你把我带到这想必是当年那个猜想有着落了。”王诩光顾着打量四周全然没发现这句话的多余。

湛寂双手一摊道:“这不摆你面前了吗,不仅我、你、其他老不死的应该也都这样没有突破或者卡在最后一步吧。”

片刻沉默王诩转身撂下一句道:“下月初四龙虎山见。”

“这不也没剩几天了吗。”

湛寂想把他留下聊会奈何他走得很急再次闪身原地消失空留湛寂一人。

“罢了!”

湖波水映之下湛清缓缓起身发出阵阵骇人的脆响惊动蛰伏在周围的鸟兽,随后双脚一前一后发力连人带船一并跳起调转船头后再次落入湖中炸气的水波与湖面原有的波纹对撞后化为平静。

“清净!自遣!与我同去。”这二人是湛寂的徒弟。

“得令。”一道清冷的人声在湛清的耳边响起,声音的主人便是清净。

忽见潮中翻沫鱼群托舟顺水而行这便是湛寂在这一方与飞禽走兽所诞生的灵犀,行至江岸边忽见一胖一瘦两道人影正是清净与自遣。

岸边无风两片绿叶正巧落入水中化作两条船比起湛寂的舴艋之舟要宽敞许多,清静精通神足通纵然千里也只一瞬他先前便是听见师傅的呼唤转瞬来转瞬走但师傅让他同行他自然只敢乘舟同行。

“自遣啊,这次就当出游要开心就别哭哭啼啼的了,还有你怎么把那个家伙事背出来了。”湛寂看着自遣肩上那个硕大的青铜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他修的是苦行之法更是有他心通如今这番模样也算是修行有果,那钟既是法器沟通疾苦之人;背在肩上也是对自己的警醒。

自遣带着哭腔道:“师傅,我遇见了渡不了的人。”抬眼时眼泪已然是止不住了。

“我知道,命该如此。”湛寂闭眼一瞬便了然。

与王诩不同路柳长青先一步来到豫章郡他与叶凌厉一般都是来拜访黄天商会,只不过他能直接找到其总舵而叶凌厉需要费些时间。还没等进入南昌城柳长青就被人接应了对此他没有意外毕竟这一路遍布黄天商会的分舵。

南昌城的黄天商会总舵堂前,这里的陈设满足了柳长青对这种庞大世家的幻想但是还不够这只是他们想展现的,换句话说这里虽然是黄天商会总舵但并不是他们的家族核心就从这屋内的人来说只是商贾不是核心成员。

柳长青开口便是盛气凌人道:“你们莫不是太小瞧我了,排些商贾糊弄?”

话音刚落在场无一人敢言个个如坐针毡平日可侃侃而谈的富甲商贾只是低着头不发话,他们是负责经营商会的各路舵主但都不曾正式入得家族内部而这次到场只是争一个入得主家的位置。

“那我若说在场有一个是主家的人呢?”身着华服的公子从内屋出来显然其的身份应当是在主家也颇有地位其出场时在座的商贾都投去目光。

在看人这方面柳长青很在行所以直接打算道:“不可能。”

“那好!”那人将一块玉佩丢给其中一个道:“现在他是了,而你输了。”

在柳长青眼中这样的举止无疑是十分幼稚的以至于其根本没了耐性旋即不耐烦道:“我要见你们话事人。”

“你不够格。”

“我不想再说一遍!”柳长青没有失态但言语之中已是最后的警告显得有失风度氛围一瞬间从紧张急速升温。

这不是在场商贾所接触所擅长的邻域只得坐在原位只怕是内心早已脱逃个千万次了。

这场会面只有两位同辈交涉,一方不满对方家族的敷衍了事,在柳长青心中王诩的辈分应该属是大得没边了而自己代表的是师傅自然不满一个小辈来交涉;一方则是不满其的态度,不仅是针对王诩同样针对每一个傲慢的人况且其两方还有一段过节,这也是为什么王诩要让自己徒弟来拜访的原因只是这背后的秘辛未曾说与柳长青听。

“既然聊不下去那就没必要客气了。”柳长青正欲抬手似是想到什么转身便想走但这一切被暗中一人看在眼里。

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怎么?在我们地盘上还想动手不成?”

从语气听起来自然是位有份量的人来了,达到目的柳长青也就规规矩矩道:“那自是不敢,既然这地方不欢迎我,所见之人也没到份量,那我还留在这干嘛?”

来人从暗处走出自是看出其的想法当即道:“我是张家内堂管事张澈澄,不知够不够份量?”

“前辈言重了,今日来只为议要事不见长者实属难安所以多有冒犯。”柳长青在心中掂量一番方觉来人尚可。

“张烟渺,你先退下。你们也别在这坐着了都出去罢。”张澈澄脸上堆笑似是给足面子一般实则笑里藏着一股子狠劲,其并没有直接与柳长青对话而是先让在场人退下后再与柳长青面对面坐下道:“要说别人来这可能就不是这个开场了,幸好你师傅有自知之明让你来但是因为他的缘故你同样不受待见。”

“我师傅说过这件事情你们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张澄澈眯着眼自顾自倒弄着手边的茶具漫不经心道:“那你师傅有没有跟你说过太平道?他有愧自然是不敢提起既然如此又何必多言?他若真就心系这天下兴亡那便去做罢,大道殊途却同归天下太平既是大道之果。”

如此一来柳长青有了些许底随即道:“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与你们有何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