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便是许久的在官职上,不曾回总督府。
他不在的日子,给了青夏空隙的时间,能好好的想一想自己的处境,想一想未来。
逃亡的日子那样惊心动魄,那时的她,从没有想过有一日会回心转意。
正如那王娘子所说的,一个男人能做到这一步,若说不动容,那是假的,在他一次一次的退让,一次一次的将选择权归到自己手上的时候,心里的称就已经偏向他了。
倘若他不再强势,不再逼迫,倘若他多一些尊重,多一些平和,好像也没有什么忍受不了的。
至于过去那些不忿与不甘,既然他说了会弥补,又为何不能给他这个机会呢?
一味的揪着过去不放,她得不了快意,他也不得安宁。
总归如今的情况,他们二人是不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分开了,那赐婚的圣旨绝不是说说而已,青夏也不会让他一个人去承受雷霆之怒。
……
夜里,青夏捧着肚子,睡得并不安稳,门被轻轻打开,不过多时身侧陷入一人,手在她肚皮上停留,似乎是讶异于她的肚子这般大了,“嘶”了一声。
青夏缓缓睁开眼,轻声道:“肚子太大,吓到你了?”
宋溓一怔,遂贴上她的后背,唇在她耳边轻蹭,冒出来的胡茬令青夏躲避。
“是我吵着你了?”
青夏睁着眼,轻叹了声:“不是,我睡不着。”
宋溓坐了起来,如今天气已热,两人身上只盖了一层薄薄的被子,贴上一会儿便觉得汗津津的,这些日子他虽在外忙公务,府中关于青夏的消息却是都知晓。
知她身子不耐,也知她脚都肿了,便坐在床尾,抱着她的脚,轻轻揉捏。
冷不丁的叫他捉住了双脚,青夏不喜,想要抽回了塞进被子里,却叫他握住,青夏抬眸去看,如今她的脚可不像之前那样纤细玲珑,如同发面馒头一般,又肿又丑。
到底是年轻的小娘子,还是爱美的,脚肿成这样,还叫他握在手里,丝毫没有美感,只让她羞得难堪。
宋溓却无异色,将她的抗拒看在眼里,只说:“我给你揉一揉,捏一捏,你安心的睡。”
青夏抽了两下抽不过,有些气馁,不管他了,随他去了。
等捏了一会儿,一道湿润的触感落在脚背,她蓦睁开眼,那湿润的感觉停留在脚背,又在她的小腿上落下,青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一路上来,呼吸都急促几分。
宋溓吻在大了一圈的柔软上,随后在她脸上亲了亲,热浪扑面而来,他说:“听闻妇人怀孕,身材会走样,可我看你依旧纤细,不曾有肥润之感,我也打听过了,孕晚期脚肿是正常现象,你不必为此感到难堪,青娘的脚便是肿也好看,哪哪儿都好看。”
青夏脸一热,更觉羞了。
甫觉察到那粗粝的手指覆盖在胸前,不轻不重像是压抑着蛮横的揉搓,身后的男人仿佛得了个好的玩意儿,爱不释手。
妇人有孕,在这一处,十分便宜他,旷了许久,便是贴着她疏解一下,也能松快些了。
见她不曾抗拒,宋溓的行为就大胆一些。
已是许久,不曾亲密了。
……
正夏,青夏发动了,彼时宋溓正在山上剿匪,喆友在府里张罗安排着,李娘子在产房守着。
生产总是要叫妇人受罪的,即便是后来的整个孕期,都在女医的看护下,无论是胎位还是她的身体素质,都足以平安生产,但到底是头一回,硬是疼了一个白天,等到夜里宋溓骑着快马,甚至等不及的将马骑到产房外时,他刚下马,就听到一声响亮的婴孩哭啼声,堂堂忠勇侯,杀敌都不手软的男人,竟在翻身下马时腿软了,单膝跪地一个踉跄。
下人自然不敢看他的笑话,手忙脚乱的将他扶了起来,宋溓站稳后,心脏狂跳,脸色都是木的,拂开了喆友,走到门口,见李娘子抱着孩子,笑着说道:“恭喜大人,母女平安!母女平安!”
煎熬了几个月的心陡然放松,宋溓刚想去抱孩子,忽然止住,问:“青娘呢?可还好?”
李娘子忙点头:“生产时受了些罪,好歹是平安生产了,里头正在为夫人处理。”
宋溓彻底松了口气,此时再去看襁褓中哭的脸通红的小娃,竟让他红了眼眶,想要伸手去抱,却又收回了手,就着李娘子的手看着,眼睛都不错一下。
李娘子秉着呼吸,看他稀奇的模样,不像是为生了个女儿失落,便试探问:“大人可抱抱。”
“不…我手重,莫抱疼了她。”
随后,令她带孩子去房间,自己则等产房收拾好了进去,屋里有浓重的血腥味,哪怕被香薰掩盖了些,可还是争先恐后的钻入他的鼻子里。
他快步到床边,看青夏清醒着,脸色却是惨白的令人心疼,他单膝跪在床边,手抚在她的脸上,说:“青娘,辛苦你了,你生了一个很漂亮的小女娃。”
青夏眨了眨眼,撑不起力气说话,看着他满目炙热,半晌才说:“孩子……可康健?”
宋溓连连点头:“稳婆说,听哭声壮的跟小牛一样。”
青夏:“……”
若是能翻白眼,她此刻定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哪有说闺女像小牛的。
耗时了一整天的生产,叫她失去了所有力气,眼睛一翻,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