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平和时光不是厉炀的生活,他在接到手下汇报的消息时面露嘲讽。
“蠢货就是蠢货,到了真正需要智慧的时候就会暴露!”
“老大,我们要拦截药材吗?”辛阳不厌其烦的询问。
毕竟厉炀是个脑回路很奇怪的人,只要不是完完全全按照他的吩咐做事都有可能会遭到不可预料的惩罚。
在厉炀这里吃下商陆研究的不知名药物都算好些的惩罚了,更惨的辛阳都不敢想象。
“我亲自去。”厉炀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辛阳,看的对方的脊背发凉。
辛阳无声的后退,“我知道了,我这就安排人去拦截。”
“不必每一个都劫走,松松紧紧才有意思。”厉炀眯着眼睛,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讯息。
办公室在门被关上之后陷入宁静,厉炀从办公桌后起身踱步到吧台,挑一瓶酒给自己倒上一杯,摇晃着走到窗边。
他从回到苏城之后一直住在寺庙里,每天闻到的都是香火的气息。
这样的氛围会让他想起小时候的时光。
那时候他和父母一起住在厉家老宅,他记得那座犹如古堡一样的房子,有漂亮的花园,有欧式的客厅,有属于他的大量玩具。
但是他的少年时代待得最多的地方并不是那里,而是充满消毒水味的医院和香火气浓郁的寺庙。
厉炀出生时体弱,幼年更是疾病缠身。
厉家夫妻对第一个儿子十分的珍惜,为了他投资医疗,烧香拜佛,为的都是让他变得健康。
这样的生活直到厉爵深的出生。
有了这个血包,厉炀有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生命资源,他的身体慢慢变得健康。
这时候他才回到厉家老宅。
但长时间享受父母绝对的注意力的厉炀无法接受自己有这么一个瘦弱的、瑟缩的弟弟。
厉炀开始欺负厉爵深,甚至为了争夺父母的爱,去自残,去装病,看到厉爵深为此付出代价就会高兴。
这样的日子直到厉炀彻底厌烦厉爵深,要求父母送他去米国结束。
那一年厉爵深十岁,一个人被丢去米国,父母在厉炀的要求下给的生活费少的可怜。
没有人知道厉爵深是怎么样活下来的,只知道多年后厉爵深杀了回来,抓住厉父在生意上的非法手段,直接将人送进监狱,而厉母不得以带着厉炀去米国投奔娘家。
厉爵深那时候忙着掌管厉家,几乎无暇顾及他们,倒是给了他们一个喘息的时间。
之前厉炀也是这么想的,让厉爵深在两个孩子随时会死的恐惧中反复跳跃,直到两个孩子死亡时彻底奔溃。
那是厉炀为他选择的死法,但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一时的心软可能会让处境互换。
可惜他的想法已经被厉爵深预判,龙庭负责在前面吸引所有的注意力,而真正的药材早就通过其他的渠道送到了京市。
“好了,今天的治疗就到这了,你们可以去玩了。”孔先生和蔼的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发梢后挪到一边整理银针。
楼小语连连道谢,走过去帮两个孩子穿好衣服。
厉爵深送孔先生出房间,提着药箱跟在他身后去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