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的声音在寂静的庙宇中回荡,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怨恨。白袍喜神的身体缓缓动了起来,那白布在阴影中泛着微弱的光泽,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亡灵。
它从我身边飘过,白色的袍子从我面前拂过,我仿佛感受到白布下滔天的怨气直冲我面门,我不由得闭上眼睛屏住了呼吸,直到它走向了萧旻安我才睁开眼。
白袍喜神飘到萧旻安面前,明明没有看见它伸出手,但趴在地上痛苦翻滚的萧旻安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了起来,悬浮在半空中。
白袍喜神像是身体被人从中间截断一样,下半身站在原地未动,上半身却以一个诡异的姿态靠近了萧旻安。
随着白袍喜神的肢体接近,白布下透出了一张模糊的脸的轮廓。它张开嘴,仿佛在进行某种古老而神秘的仪式。萧旻安的眼鼻口随着白袍喜神张大嘴的动作,逐渐开始溢出一股黑气。这股黑气如同有生命般,从他的七窍里冒出来,被白袍喜神一口一口地吸进了白布下,仿佛在吸收那片黑暗的怨恨。
黑气一丝丝地被吸走,萧旻安的脸色也逐渐从苍白转为正常,而他的身体却像被抽干了力气般,软软地瘫倒在地。白袍喜神的动作依旧缓慢而坚定,每一口都似乎在吞噬着那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怨恨。
“咯吱,咯吱......”让人牙酸的咀嚼声从白布下传来。
白袍喜神的每一次咀嚼,都像是在咀嚼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那声音在空旷的庙宇中回响,仿佛是来自深渊的低语,让人不寒而栗。黑气不断地从萧旻安的身体中被抽出,像是一条条黑色的丝线,被白袍喜神的无形之手牵引着,缓缓地送入它的口中。
我站在一旁,心跳如鼓,全身的肌肉紧绷,却不敢有任何动作。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一幕,尽管心中充满了恐惧,却也无法移开视线。我看着黑气逐渐减少,萧旻安的身体也逐渐放松,直到最后一丝黑气也被白袍喜神吞噬殆尽。
当最后一口黑气被吸入白布下,白袍喜神的身体突然停止了动作,整个庙宇陷入了一片死寂。我屏住呼吸,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过了一会儿,白袍喜神缓缓地转过身,它的下半身依旧站在原地,上半身却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转向了我。
我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白袍喜神的脸上,那张模糊的轮廓变得更加清晰,我能感觉到它的目光穿透白布,直直地盯着我。
“大哥!该睡了!天要亮了!”我冷汗直流,死死抓住手中的黑刀。
现在已经是早上5点,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起来,哪怕没有火光的照耀也能看清庙内的情况。
白袍喜神没动,那张藏在白布下的脸直直的看着我。
僵持了十来分钟,喜神终于缓缓转过身,站立在原地不动了。
“我的祖师爷呀!”我软了身子,差点没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赶紧走上前,将之前扯下的辰州符给它老人家贴上。
刚贴上,喜神突然从白袍下伸出手,牢牢抓住了我的手腕。
“啊!!!”我惨叫出声,死命的挣扎,火烤一样的痛楚从喜神抓住我的位置传来,同时通过手腕传来的还有一股阴冷的气息。
我见挣脱不住,抽刀一刀砍上了眼前喜神的脖颈处,只听一声金铁交割的声音传来。
没砍动!
我咬牙,变砍为刺,黑刀的刀尖直直的停在喜神的胸口,一寸都没刺进去。
我苦笑,这次真是为了这个蠢货弟弟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如果能活下来,我非抽烂这兔崽子的屁股。
喜神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而是突然松开了我的手。
我后退几步,挽起袖子看了一下,一个漆黑的手印出现在我手腕上,火烧的疼痛已经消退,只剩下冰冷刺骨的阴气往我身体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