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蝶朝右稍许移动，让后面爬出管道的人能顺利落地。

她对应频说道：“你混黑道这么多年，应该明白一个道理，过程如何根本就不重要，几年过去，谁还在意过程，谁还在意真相？事情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事情的结果最重要……

应频面露苦涩：“想不到我努力一辈子，多少场赌局我都以全胜姿态获胜，一度风光无限，最终却败在你的手里。”

“不过，被世界上的杀手榜一杀掉，我的死也不算籍籍无名吧！”

见众人慢慢都爬出通风管道，应频猛地从背后掏出一把手枪。

在她掏枪的刹那，暗蝶就开枪了，她瞄准应频的手臂，连开三枪，枪枪命中。

手枪坠落在地，应频捂住流血的胳膊，眼睛里满是血红。

这么多天来她一直没能睡个好觉，整个人显得憔悴，眼睛中也填满血丝。

这让她的面目有些狰狞和阴狠。

“可是你体会过自己的庞大家产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一点点被消磨殆尽吗？我这一年来一直在体会这其中的滋味——莫名其妙得罪雪度集团……莫名其妙被针对……我只能眼看我建立的高楼起，又眼看它大厦倾！”

应频直直紧盯暗蝶：“而始作俑者只有你一个人！”

暗蝶无所谓道：“所以呢？你想把我怎么样……成王败寇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你是个失败者，这没有人可以否认，失败者没有喊冤的资格。”

应频果真是个狠人，手臂被打中三枪，血流如注，浸透她的衣服，她都没吭一声。

“而且你的高楼是怎么建立起来的，你比我更清楚！”暗蝶道，“你的高楼是用人血铸就的，多少人因为你被害得家破人亡，多少人直接或间接死在你的手里，你没想过吗？”

应频冷笑：“少跟我谈仁义道德，你自己不也是这样的，身为冷血杀手，你杀过多少人？你心里难道不会有愧疚吗？”

“少跟我说你杀的都是坏人！最讨厌你们这些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人了！杀人就是杀人，为集团杀人，和为自己杀人，无非一个是为人，一个是为己，但不可否认的是，我们动用的手段都是恶劣的，有何本质区别？”

暗蝶不说话了。

她知道说什么都没用。

应频说得有道理。

人都是自私的，她也不例外，如果不是有强烈的求生欲望，她不会为雪度集团处理那么多脏事，如果她有良心，也许会早早被杀戮吞噬，选择不再服从集团的规训，哪怕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唯一不同的是，她只有一条路可以选！她很小便丧失自由权，她要活下去，只能走这一条路。

她没有自由，没有未来，也许她是个没有道德的人，但她想要生存，又有什么别的办法？

如果有别的路可以选，她怎么可能走上这一条不归路？

可应频呢，她不一样，她有无数条路可以选，可她偏偏要选择害人的那一条！

暗蝶将手枪对准她：“在我印象里，能用拳头解决的，你从来不会动嘴，怎么今天要长篇大论地跟我讲这些无趣的道理。”

“也是，没什么好说的了。”应频低下头，“我早知道，在道上混，迟早要连本带利还回去。”